一点情绪都没有,白檀才害怕,完全不知深浅的,似乎随时都可以把自己连皮带骨吞噬干净。 就算有一点点的愤怒或者其他情绪都好,白檀也能不这么害怕。 “不……不能说!”虽然被拽着头发很痛,但白檀想起古知秋,想起曾经被关押的昏暗地下室,绝望的日子里,那双明亮鼓舞着自己的眼睛,虽然话语不多,但在自己最恐惧脆弱之时,坚定回应自己的话语。 闻人诀有些讶异,这点讶异让他放下了拽拉住人的头发。 虽然被放开,但白檀也没低下头去,还平视着自己,满是倔强。 身前这人什么性子,多少胆量,闻人诀自以为很清楚,稍微恐吓一下总就倒豆子般说了,可是啊!这双瞪着自己的黑亮眼睛中,害怕很明显,但不说的意思更决绝。 不自觉的,手顺着白檀额头往下,闻人诀在人脸颊上摸了摸,“真的不说?” “不说!”嘴唇有些抖,但白檀还在坚持。 “厉害了。”玩味的,他在人脸颊上拍了拍,虽然很有趣,但他并不喜欢白檀现在的忤逆,想也知道让一个如此害怕自己的人做出这样抗争的行为,定然不会只是图个有趣。 别人当白檀是吃醋,但二者的关系,闻人诀不清楚吗? 大意了,只当给个随主的身份可以让白檀保命,同时让他不太被人注意,至少不是往深层次里注意的留在自己身边,却没想过,随主这个身份,在其他人眼中,有太多可操控的空间。 未尝不会有人把注意打到白檀身上。 大概是他沉默的久了,白檀实在怕的厉害,闻人诀拍打在他脸颊上的手被抓住,吃惊的低头去看时,耳中听到了白檀怯懦的声音,有些着急,带着恳切,“我……我明天就说,我明天早上就告诉你,真的,我发誓。” “嗯。”随口应了声。 “呃……”请求着的白檀显然没料到,愣了半天后喜上眉梢,而后又变得心惊胆战,不确定道:“真……真的让我明天说啊?” “不然你现在说?”太蠢了,闻人诀看着人脸上的表情,突然有些不忍直视。 “我明天说!你真是个好人。”泪眼汪汪的,所有的忐忑都消失不见,白檀心花怒放的就差原地跳起来。 这种九死一生逃过,这种以为死定了又活过来,被一个万吨大斧头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下的逃脱生天感,让白檀觉的身前的男人真是顺眼又慈祥。 闻人诀眯着眼睛看人,以往自己贴近他的时候,对面这位总是僵硬如木板,现在却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实在是……单纯。 挑着眼角,他把人拉到自己怀中,薄唇有意碰上白檀额头,感觉到人身子的颤栗后刻意放缓了语调,盯着人脸颊上飞速升起的红晕,温言道:“这之后,要好好听我话。” 白檀很是不知所措,脸上的红晕更明显了,大眼睛痴呆似的眨了眨,红晕从耳根到颈间,一路蔓延下去。 “吱吱呀呀”的回应不出话,闻人诀另一手揽上,把人按进自己怀中,从厅中人的角度看来,只是低语后的温柔安抚。 可和白檀感受到的温柔不同,闻人诀背着所有人的那双眼睛中冷酷无比。 眸中黑沉,他显然在思虑着什么。 闻人诀是起了杀心。 坐上王座后,他很少起这样直白刻骨的杀意。 不是针对白檀,而是这王区中的污浊之气。 他有意的放纵是要养出狼性,必要时同类相食也无妨,闻人诀从没要求手下人必须团结一体,相亲相爱,他信奉的法则是除了自我,皆可掠夺。 但这种脾性不代表可以无视规则。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