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是呀。”乐人笑了:“说是跟主子说了,但还得带你上楼见见主子,你别担心,主子好说话着。” “嗯。” 听见回话声,乐人又扭头去看身侧人,黑乎乎的一个晃影,虽然并不健硕,但莫名很是沉稳,而且话虽然少,但仔细听,对方的声音其实很好听,刚蜕变掉少年期的嗓子,低沉却温润。 “那就这么说了,明天早上你早些把手头事情了了,我下楼来找你。” 乐人性格其实挺风火,说着话呢,人就蹦起来了,尾音还在空气中,可人早跑过拐角走了。 黑暗中少了一个人,便似连空气也清冷了一些,在人走后许久,闻人诀还蹲在原处,拿着手中袋子,若有所思。 自己需要一些外力,来打破现在的困境。 但是,这外力要如何寻找呢…… 早对维端和天眼不抱期望的他开始认真思考每一种可能,现如今的自己再卑微不过,前些天差点丢了命,就可见这个世界的等级森严和弱肉强食。 就像他自己说的,赌坊管事怕哪天云家小少爷心血来潮问上一句,所以救回了他的命。可这种事情不足以成为依仗,所有人都知道云暮只是一时兴起,怕早就把这回事情抛到了脑后。 就算因为这次被救,闻人诀可以安稳一段时日,却终究不长久。 回十八区的想法一早被他舍弃,如今更不会去想,闻人诀心中憋着股气,没了天眼和维端,难不成自己真就一事无成? 从被卖进赌坊,他就没能出去过,现在多了个出去溜达的机会,他该把握把握。 心中有了思量,闻人诀行事便再小心三分,他不想重复那天晚上的错误,贸然丢了自己的命。乐人说话算话,在第二天中午从楼上下来找到了他,跟当头管事的说一声,领着人去了六楼。 也就是他主子住的地方。 跟乐人接触的这段时日和跟赌坊其他人接触的时候,有意无意的问话,和乐人发的那些牢骚,早让他明白了这个所谓主子的身份。 赌坊二把手天元养的“小玩物”。 乐人带着人爬楼梯,到了一间不大不小的屋子,他自己先上前敲门。 闻人诀状似低头,视线却在打量这处。 大红色木门框被真皮包裹,门口就铺着厚厚的地毯,听见敲门声,离房门稍远的位置传来个清雅声音:“进来吧。” 乐人伸手轻轻一推,门就开了,想来门一开始就没关,只是合着。 身子跨进房间后,乐人回头冲人打眼色,闻人诀快步跟上。 乐人走在前,闻人诀跟在后,脚踩着长绒毛地毯,眼角视线却在打量身周,这房间比他想的大,却少有家具,走了十来步,只看到一张低矮玻璃桌,还被毛绒裹着四边角。 再往前走,除了镶嵌在墙壁里的衣柜外,居然再无家具,连张凳子也没有。 乐人停下。 闻人诀看到了房内的最大物件,很吸引人目光,如他从进门开始便抬头走路的话,恐怕早便注意到了。 一张纯白色大床,方方正正摆在房内最中央,整间屋子都铺着长绒毯子,包括少有的两件家具,当然这张大床也是,被天鹅绒般柔软的套子包着,上面摊着床黑色被子。 一个小小身影就陷在黑色被子里,身上披着薄透的衬衣,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和黑色大被衬着,透着脆弱,和那么一丝蛊惑。 长到后背的黑发如今正随着主人抬头的动作微微滑落几缕到肩头,闻人诀视线甚为平静的跟随,青紫斑点在雪白肌肤上点缀,陷在被子中的人动了动,又多暴露出来半边身子…… 闻人诀透过对方滑落的衬衣看清他胸膛,新老鞭痕密布,有的才刚结上血痂。 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乐人为何三天两天往外跑,又是帮他主子买的什么。 “你是乐人的朋友?”夕阳开口了,声音微弱却能够让房内的其他二人听清。 吐字清晰,语气文雅。 只是底气有些不足。 闻人诀看他因为蹲坐姿势而扯动的锁链,那是一条银白色,有他中指那么粗的长链子,一头挂在大床顶上的钩子上,另外一头,缠绕在那个叫夕阳的少年脖子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