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么说来。”她只好被迫开口,“陶先生,您对我们就没有什么疑问吗?” 难以想象,费劲心思重新捞回来的前任市长,现在正坐在后座一脸愉悦地被自己带着飙车,而且完全没有任何抗拒。 “叫先生就太古怪了,是不是?”他笑了笑。 “对对对。”汤漩接茬道,“不用那么矜持,这么多天以来,我们有叫陶总的,有叫老陶的,有叫陶哥的,上次还有个男生不小心叫了爹。都没事的啦。” 苏梓临想了想,选择了一个稍微没有那么奇怪的称呼:“那就陶总?” “你们是从铜艺来的。”他用陈述句的语调提出了问题。 “嗯。”苏梓临点头,“原本是想帮科大抢回那个她们正在开的东西,现在看来,也算快要完成目标了。” 如果不是在这么尴尬的氛围里,这句话其实挺好笑的。反正陶经义是笑得很开心。 “好好好,我有个老朋友以前也是从铜艺出来的。家里那些收藏的字画,有不少都是通过他的人脉才到手的啊。”他点点头。 “哈哈哈。”苏梓临笑得很得体好听,但是一听就是假笑,“看来以前大学城三校之间的交集真不少,指挥部的那个薛菲姐姐,她跟铜艺也挺有缘分。” “薛菲?”听到这个名字,陶经义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她难道还跟着廖运林?” “这个您先别误会。”苏梓临解释,“从我们拿下廖运林那天的状况来看,她应该只是名义上当廖运林的下手。如果指挥部没有她,只怕被间接害死的市民不止今天这么多。” 他了然点点头,向汤漩道:“小汤同志啊,这又是一课,看出来了吗?” “啊?”汤漩警觉,“陶总您展开说说?” “官场和社交是一回事。” 陶经义坐直了身子,微微前倾,苏梓临便回头加入了这个突如其来的课堂。 “你看薛菲,当年也是铜大的优秀毕业生,进了市政厅之后,又是谈恋爱,又是收敛锋芒,一直到病毒爆发前夕,被招到指挥部替廖运林打杂。借着这个冠冕堂皇的位置骗过廖运林,暗度陈仓,给市民谋好处” “啊——”汤漩醍醐灌顶般点头,仿佛大彻大悟,“受教了陶总!你的意思就是说,我们要学会藏拙,收敛锋芒,然后打别人一个出其不意?” “哎!” 他不满意地摆摆手,“藏拙藏拙,藏什么拙?看看薛菲那个丫头,藏到廖运林手底下去了!再看看我,直接给自己藏没了!” “要是像廖运林一样没皮没脸,薛菲现在哪不能一脚蹬下他,顺利当上指挥部一把手救济市民那种本分的事情,还用鬼鬼祟祟,瞻前顾后?” 接着,陶经义郑重其辞道: “同学们,记住了,都别藏——有多聪明,有多少本事,有多少气魄,大大方方漏出来,把那些阴沟里的老鼠闪耀到睁不开眼睛,让他们根本没有机会作恶,听到了没有?!” 这回,苏梓临露出了和汤漩之前一样的表情:“啊——” 郁黎虽然在开车,但是一直目视前方无声地笑。 受教了。 脑中突然响起“为所有爱执着的错”的歌声,可能是陶经义今天自带的bg。 好像稍微明白了一点这位前任市长是个什么设定,也明白了他为什么能和这帮大学生打成一片。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