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垂首侧坐,不由扬眉,向楚若麟望去一眼,但见他一张俊颜已没有平日的温和笑容,却一脸凝肃,向田氏注视。 田氏见她进来,身后还跟着耶律辰,暗暗咬牙,向楚远瞄去一眼,低声道:“将军,纵妾身做错什么,也……也是我们府上的事,与外人不相干!” 外人? 说他吗? 耶律辰扬眉,先向楚远一礼,见楚若宇起身相让,老实不客气的过去坐下,整整衣袖,慢吞吞的道:“好教夫人知道,今日一早父皇传旨,已赐若烟为本王王妃!” 俺是上将军府的女婿,不是外人! 田氏一惊,侧头向自己两个女儿望去,见楚若湖轻轻点头,心底顿时泛起一抹寒意。 经这三年,满上京的人谁不知道,这位钰王殿下表面看似温和,可是行事却是雷霆手段。如今,这整个苍辽朝廷都在他的手里,要将自己如何,可不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楚远见她脸色变幻,轻哼一声,向楚若麟道:“老四,你从何处将她寻回,且说说罢!” 楚若麟点头道:“母亲出的虽是西城门,可是那段时日,朝廷调动兵马,漠上并不太平,儿子料定,母亲必然是往北去的!” “为什么?”楚若烟不解。 上京城外,往西、往南皆可入大漠,往东、往北却是一路的州府,纵然田氏不入大漠,也还有两路可走。 楚若帆轻哼道:“往东可往含林!” 含林府是楚氏故里,田氏是怕楚家的人回乡去问! 楚若烟好笑,轻嗤一声,摇头道:“母亲这是和爹和哥哥们玩兵法?” 楚家父子是什么人?能被你的小伎俩所骗? 楚远轻哼一声,示意楚若麟继续。 楚若麟接着道:“儿子一路追去,直到渝滨府才将人找到,初时母亲还不肯回来,及至动手!” 动手? 楚若烟吃惊道:“怎么母亲身边还跟着打手?” 跟的如果是将军府的人,又如何敢和楚四公子动手? 楚若麟轻哼一声,转向楚若宇道:“大哥可还记得,当年小孤山上那伙贼匪?” 当然! 楚若宇眸色顿深,冷声道:“怎么?” 当年,因宝贝妹妹被劫,他一路追查,单枪匹马挑了小孤山上一座山寨,哪知还是晚了一步,楚若烟已被人带下山去。 怎么此次田氏出逃,是与那山寨的人有关?若是如此,那当年楚大小姐被劫一案,岂不就是田氏主使? 楚若麟道:“大哥曾说,盗首临死,说出一个‘顾大人’!” “顾大人”楚若烟惊讶,侧头向耶律辰一望,怎么突然多出许多姓顾的? 楚若宇点头道:“不错,盗首言道,是一个‘顾大人’主使!” 可是,他们查过朝中所有姓顾的大人,没有一人与此案有关。 楚若麟又转向楚若轩道:“记得二哥说过,当初追踪若烟的下落,那假扮的商旅,也说出个‘顾大人’。” 楚若轩点头道:“是!” 当年,他千里追踪,一路追出大漠,追入陵溪山,强闯古石关,才将那队商旅找到,却已经没有了妹妹的身影。他一怒之下动手,为首那人也曾以“顾大人”相胁。 楚若烟忍不住道:“那时虽说三邑族已开始布局,可是顾元是季氏宫里的首领太监,顾魁在宫里隐瞒身份,在外是以‘顾公公’的名号混淆视听,怎么又跳出一个‘顾大人’?” 楚若麟不答,回头向田氏直视,一字字道:“此次,护着母亲出行的,便是那位顾大人!” 还真另有其人! 楚若烟错愕。 楚若宇忍不住问道:“究竟是何人?” 楚若麟冷哼道:“他便是吏部员外郎田立!” “田立?”楚若宇扬眉,凌利双眸也向田氏望去,慢慢道,“若我记得不错,那人是田少卿举荐!” 当年的田立还不是员外郎,只是吏部的一任小官而已,何曾有人留意? 楚若烟倒不知道此人来历,听楚若麟说出名字,扬眉道:“那顾魁、顾元还有一个兄弟,名唤顾立!” 耶律辰听到“顾立”二字,眉端微动,也向田氏注目。 从顾魁落网,耶律辰便已命人查找顾家三兄弟最后一人的下落,却始终无果。 楚若麟点头道:“正是此人!” 还真是! 楚若烟顿时张口结舌,隔半天才道:“岂不也是三邑族的人?当年的事,当真是他指使?我……我碍他们何事?” 当年的楚若烟,只是一个七岁的女娃啊! “这便要问母亲!”楚若麟答。 一时间,兄弟四人的目光,尽数凝在田氏身上。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