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讲述当年的情状,又哪里知道尽数落在老太后的算中?心中默默盘算,一路出宫,见天色尚早,想一想道:“去孝康王府罢!”一跃上车,径直赶往孝康王府。 明彦君正在卞红欣屋子里说话,闻报她来,抿唇笑道:“楚妹妹这会儿过来,必然是来瞧嫂嫂的!” 卞红欣虽然过门,可是二人自幼一同长大,明彦君并不曾改过口来,仍是以姐妹称呼,也只有玩笑时才唤她嫂嫂。 卞红欣知道她是调侃自己有孕,一时红了脸,低声道:“你明知楚姐姐那张嘴刁钻,偏还说给她听!” 明彦君笑道:“这会儿说给她知道,她不过是取笑几句,若是瞒着她,等她自旁处得知,还能饶得了你?”说着话,阻止卞红欣起身,自行迎出门去。 楚若烟刚进垂花门,便见明彦君迎来,含笑见礼,拉着她的手径向后宅里来,侧头见丫鬟们跟的甚远,低声道:“明姐姐,明大哥可在府里?” 是来找她大哥? 明彦君扬眉,摇头道:“一早上朝后,还不曾回来,想是御史台有事!” “哦!”楚若烟应。 明彦君向她细瞧一眼,但见不是往日那欢脱的模样儿,心中微紧,问道:“可是发生什么事?” 想如今楚远和楚家兄弟三人都在上京,她纵遇到什么事要人相助,也断求不到明彦恩身上,难不成,是有什么事,不便让楚氏父子知道? 心中刚刚转念,便听楚若烟言道:“是一些陈年旧事,想请明大哥代为查证!” “何事?”明彦君问。 楚若烟微一迟疑,凑首在她耳畔低语。 当年惊天一案,旁处或者没有留下痕迹,可是一朝皇后无故身亡,诺大清河王府大厦倾崩,御史台必然震动,如今,要想知道一些实情,只能相托明彦恩在御史台所留的文书中查证。 明彦君闻言,不禁大吃一惊,连忙左右瞧瞧,挥手命丫鬟走的更远一些,低声道:“楚妹妹,你疯了,此事若被旁人知晓,在皇上面前参一本,怕连楚大将军也保不了你!” 楚若烟摇头道:“你放心,若是我爹知道,也必然要查个明白!” 明彦君瞬间默然,隔一会儿,才低声道:“一会儿见到卞妹妹,你且莫提起此事,等大哥回来,我悄悄说给他知道就是!” 正有此意! 楚若烟点头,跟着她向卞红欣屋子里来。 卞红欣刚刚将手里的东西收拾妥当,抬头见二人进来,忙起身相迎,轻嗔道:“楚姐姐回来这许多日,也不见来瞧瞧妹妹,敢情是西北一行,将妹妹忘了!” 楚若烟进门一瞬,便瞧见她收起的包裹里似是簇新的小衣裳,闻言抿唇笑道:“分明是妹妹如今大喜,早将我这当姐姐的抛之脑后,如今却恶人先告状!”一手将她手臂托住,阻止见礼,另一手已将包裹抓了过来。 卞红欣大羞,连忙去抢,低嚷道:“楚姐姐往西北走这一遭,越发粗野,怎么抢妹妹的东西?” 楚若烟哪里理她,将手一抖,包裹散开,落出两身婴儿的衣裳,蓝色的一身已经缝好,红色的一身儿却还不曾上袖。 楚若烟挑眉笑道:“原来妹妹藏在屋子里做衣裳,只是不知道这衣裳是做给何人,竟如此精巧?” 卞红欣横她一眼,忙抢了回来,细细包好,低声道:“还是做姐姐的呢,这许久不见,只知道取笑妹妹!” 楚若烟轻笑出声,俯首向她细望,但见数月不见,她虽仍然清瘦,可是面颊红润许多,眉眼间,尽是温柔,便知与明彦恩必然琴瑟和谐,心中代她欢喜,口中却顺势与她说笑。 姐妹久不相见,楚若烟直在孝康王府消磨至黄昏时分,仍不见明彦恩回来,只好再三相托明彦君,这才回府。 明彦恩还未传来消息,倒是阿江先来求见,向楚若烟躬身道:“王爷抽不开身,命小人前来,请楚大小姐往兵部一见!” 这是有什么事? 楚若烟闻言,连忙换上衣裳,跟着阿江赶往兵部。 公事房里,耶律辰一脸凝重,俯身凝视案上的京郊布防图,盖玉啸坐在案侧,目光却凝在他的身上,一张俊脸只显沉凝,不显喜怒。 楚若烟一步迈了进来,见此情形,心头微悸,轻声问道:“九哥,发生何事?” 耶律辰抬头望着她,慢慢道:“那一年,盖家共调集十五万兵马赶来上京!” 十五万? 楚若烟大吃一惊,皱眉道:“可说是为何调兵?”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