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若烟轻叹一声,将兵马遇袭的事细说一回。 耶律心一惊,失声道:“此事虽是在梁吉和戴石岩手上,可是你大哥岂不是也要问责?” 楚若烟轻叹道:“那倒也罢了,只是张孝一死,又断去一条线索!” 耶律心皱眉,低声道:“这可如何是好?” 楚若烟道:“只盼那骆子冲能够开口!” 耶律心点头:“可有法子?” 楚若烟摇头:“我们手里虽有些筹码,可是却无十足的把握,如今,还要看高总管能查出什么?” 听她提到高德,耶律心忍不住笑道:“我倒不知道,这高德几时成了妹妹的人,如此听话?” 楚若烟被她说的笑起来,摇头道:“什么就成了我的人?我自幼在这宫里混吃混喝,他几时是不听话的?”说笑几句,才解释道,“便是前次二殿下的事,若非九哥,他怕是早已受人陷害,所以念九哥的情,我也沾光!” “哦!”耶律心恍然。 说到这里,这才留心到二人所走的路,挑眉问道:“我们去哪儿?” 寻常二人逛御花园,都是往景致最好处去逛。如今入秋,御花园中,正是北侧的海棠开的最好,而此刻,二人走的路,却是往御湖去。 楚若烟微微一笑,轻声道:“公主想要赏花,瞧着便是中秋,还有多少不能尽赏?倒不必非是今日!” 那你去干什么? 耶律心不解。 楚若烟见前边已能瞧见粼粼的御湖,将嘴儿向左侧一呶,低声道:“自然是去万寿亭!” 万寿亭,找钱贵人生前的那个贴身宫女? 耶律心了然,点头道:“嗯,纵与她无关,或也能问出些什么!” 二人说话间,已至万寿亭外。 万寿亭虽在御湖边儿上,只是不年不节,这里却甚是冷清,就连门外也不见一个人影。 耶律心挑眉道:“还不到禁园子的时候,怎么就没有人服侍?”拉着楚若烟拾阶而上,向亭里来。 刚刚踏进亭门,便听二楼一声女子的惊呼,伴着磁器或玉器碎裂的声音,紧接着,是一个太监高声的怒喝。 发生何事? 二人对视一眼,已不必一语,同时拔步向二楼奔去。 二楼里,一个中年太监指指地上的碎片,又指着一个跪在地上的宫女骂道:“你寻常便是如此服侍主子的?你可知道,这套青玉茶盏是御用之物,如今你将它砸了,让我们如何交待?” 宫女吓的直抖,连连摇头道:“这……这茶盏分明是在多宝阁上,我……我不知为何在这里,一时……一时没有瞧见!” “没有瞧见?没有瞧见便能免去罪责?”太监怒喝,向两侧指道,“将这贱人拿下,送去暴室!” “公公!”宫女惊呼,吓的连泪都不敢落下,连连摇头,急声道,“奴婢知错,求公公饶奴婢一命!” 暴室啊,进去的人,很少有人能活着出来。 太监冷笑道:“你道你一条贱命值钱,却不知道老子也要替你承担罪责!”说完挥手,命人将宫女拖走。 楚若烟将这一幕瞧在眼里,见两名太监上前拖人,立刻伸手拦住,微笑道:“这位公公好大的威风,不知在哪里高就?” 从小在宫里长大,这个太监倒是面生的很。 只是她不认识这太监,太监却认识楚大小姐,更认识三公主,见到二人,连忙跪倒行礼:“奴才是西六宫首领太监王赢,刚刚从行宫调来,楚大小姐怕没见过奴才!” 刚从行宫调来,就做到西六宫的首领太监,能耐啊! 楚若烟拉一拉耶律心的手,款款行去在倚窗的椅子上坐下,下巴微抬指指宫女,问道:“她是犯了何事,你要将她送去暴室?” 一个外臣之女,居然过问宫里的事! 王赢腹谤,可是有三公主在侧,也不敢不答,只得道:“这贱婢砸毁了御用的茶盏,奴才总要向上头交待!” 楚若烟目光向地上一扫,问道:“就是这些东西?” 王赢点头道:“近些日子,皇上时时会来这万寿亭稍坐,便留这套青玉茶盏备用,哪知道今日皇上没来,倒被这贱婢砸了!” “青玉茶盏?”楚若烟扬眉,俯身拾起一片细瞧片刻,又再问道,“你说这是青玉做的茶盏?” “是……是啊……”王赢应。 他的话音未落,楚大小姐已忍不住大笑,将碎片往耶律心面前一送,笑道:“公主,你听听,这奴才说这是青玉的,可不是将人笑死?” 这不是青玉,还能是什么? 耶律心不解,拿起那碎片细细查看一番,又抬头看她一眼,点头道:“看起来与青玉甚是相似!” 什么相似,这就是青玉! 楚若烟浅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