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麟道:“上京情势不明,末将请为大军先行!” 耶律辰摇头道:“少将军稍安,此行本王为先锋,更何况少将军有守护公主之责,还是本王先行!” “王爷!”楚若帆皱眉,“朝中尚不知西北情势,若是王爷先回,只怕误会之下,再生出旁的事来,还是末将先回!” 元霍听众人依着楚大小姐的安排,顾自商议起回兵的事宜,不禁诧异。只是楚大将军将令已下,旁人都欣然应命,纵他有异议,怕也无人肯听。 却不知,楚大小姐出大漠,过宁宜,一路翻山越岭赶来这西北之地,这里除他元霍之外,旁人都是深知。那险山峻岭如何难行,楚大小姐最是清楚,要如何以最快的速度赶去宁宜府,自然是楚大小姐判断最为准确。 楚若烟听到父兄等人商议回兵之事,扯一扯殷洛的衣袖,悄悄退出帐来,离帅帐远一些,才轻轻吁一口气,仰头望天,喃喃道:“如今,也不知上京是何等情形?” 殷洛于征战之事一窍不通,见她眉端微蹙,不解问道:“西北战事已平,延门关也已夺回,消息传回,朝堂自然安稳,怎么妹妹还有何担忧?” 楚若烟摇头道:“公主,这边疆战事,素来联系到朝堂,这一次从公主被劫开始,分明是有人一步步设计,西北一战惨烈,只怕朝堂之上,也是一场生死之斗!” 沙场征战不懂,可是朝堂争夺,殷洛倒是知道一些,闻言吃惊道:“如今钰王殿下人在西北,若是朝中果然有什么变故,又如何是好?” 楚若烟摇头道:“朝中几位皇子,又有哪一个是省事的?九哥不在,他们也会互相牵制,更何况,九哥已命萧三哥赶回,暗护皇上!”说到后句,唇角不自觉挑起。 虽然说,他五岁离京,骨肉兄弟都早已生疏,父子之情也是甚淡,可是终究,在要紧关头,他的心里,还是担忧皇帝安危!足见他纵挟仇而回,对皇帝也有所疑忌,却终究不是个无情之人! 殷洛于耶律辰身世只是略知,又哪知道她这片刻间就转这许多念头,微微点头,轻声道:“听皇兄和舅舅私下议起,说苍辽皇帝是一代英主,只要能保皇帝无恙,料想朝中纵有纷争,也不至于酿成大祸!” 殷觉和申屠嘉木是什么样的人?楚若烟听他们对苍辽皇帝有此评议,心中也感宽慰,连连点头。 大军又留一日,等到参将接管西田府,将元霍的兵马调回,便整兵拔营,向着怀洮府浩浩而行。 经过整整两夜一日,到此刻,楚若烟怀中的兔子才完全清醒。楚若烟将它放回草丛,拍拍它的头道:“你立此大功,就放你回去,日后离荆明远点儿!” 荆明跟着她的身后,闻言无奈。 楚大小姐,那兔子可是奉你之命抓来的!再说了,大军即刻回京,怕日后也不会见到这只兔子! 楚大小姐哪里管他?瞧着兔子跑远,这才上马,赶上耶律辰,并羁而行。 大军开拔第二日,便有楚若宇身边的小将苗力赶来,说楚若宇已进驻怀洮府,恭候楚大将军回兵。 也就是说整个怀洮府已在楚若宇的掌控之下! 楚远欣然,传令大军全速赶往怀洮。 倒是楚若烟好奇,将苗力唤来问道:“大哥前往怀洮府,怀洮府知府、守备可曾相抗?” 苗力摇头道:“哪里有如此顺利?那日我们随大公子赶到怀洮府城下,向上递上名帖,要城上开城,哪知道等足足一个时辰,才有一名师爷城上回话,说是西北战起,仅凭名帖,难知真假,要大公子一人进城,先验明正身!” 这是不信来的人是楚若宇? 楚若烟扬眉,冷哼道:“大哥没有一箭射他下来?” 苗力摇头道:“那倒不曾,只是城上放下绳梯,大公子上不到一半,城上便又传话,要大公子将兵刃抛上去。” 楚若烟皱眉道:“大哥岂会答应?” 若是寻常的公子也倒罢了,楚若宇可是一方将领,兵刃是性命所在,岂能轻弃? 苗力点头道:“我等闻言,也甚是气恼,齐声喊大公子回来,大不了我们杀进城去!” 楚若烟瞪眼道:“莫不是大哥将剑给了他们?” 苗力摇头道:“那倒不曾,只是大公子听那师爷说话颇为不敬,一怒之下,蹬城而上,将那师爷擒下,命他开城。” “这么容易?”楚若烟瞪眼。 可不就这么容易? 苗力点头。 楚若烟再问道:“后来呢?仅凭一个师爷,他们就乖乖的开城?”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