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烟惊讶,眨眼道:“此人有勇有谋,该是一员良将,奈何做贼啊!” 丘羽点头,叹道:“不止那人,便是他身边的几名长随,武功也竟然不弱!若不是帅帐起火,我二人要想逃脱,怕当真不易!” 楚若烟奇道:“那火不是你们放的?” 陆凡摇头道:“我二人中计,进了大帐,哪知道帐外已被人守住,我二人冲出动手,却被十几个人死死缠住,哪里腾得出手来?” 张信急忙问道:“后来呢?” 丘羽道:“就在我二人苦于无法脱身,帅帐里火光便冲天而起,我二人趁着那几人不备,这才冲出围困,落荒而逃!” 楚若烟“噗”的一笑道,“能让丘大哥、陆大哥落荒而逃,那几人也算是人物!” 陆凡摇头道:“虽说脱困,可是那几人却穷追不舍。我二人本不敢原路回山,只怕祸及楚大小姐,便往这林子里钻来,哪知道竟然听到楚大小姐的讯号。” 张信点头道:“方才兄弟还在疑惑,为何后有追兵,二位大哥还将人引来这里!” 陆凡苦笑道:“实不知道楚大小姐和众兄弟也往深山里来,若非张信兄弟设法,怕当真难以摆脱!” 将前后的事说过,想这里离叛军大营尚近,众人并不敢多停,仍由古飞引路,入深山一路向西北穿行。 好在越往西北,山势也渐渐变的平缓,有些路甚至能策马而行。 到第三日,古飞指着前边的一座山峰道:“只要翻过那座山,那边便是一片平原,越平原再往西北,再有三日,就可到延门关一带的山里!” 楚若烟深吸一口气,喃喃道:“延门关,我们纵见不到爹和九哥,或者能设法找到贝家哥哥!” 是啊,从延门关破,就再也没有贝家兄弟的消息! 众人点头,想到很快就能出山,都强打起精神,沿山路上山。 此山不高,这一边一片山石中被人踩出道路,显然常人有行,另一边,却是一片极缓的山坡。 楚若烟等人攀上山顶,还不等喘出口气来,却听山下战鼓声声,兵刃撞击,一片厮杀之声,不禁都是一惊,纵目向山坡下望去。 山坡下,黑压压的两支兵马正在混战,厮杀声、怒吼声伴着接二连三的惨叫。 古飞虽投军多年,却从不曾见过这等场面,一见之下,瞧的呆住,好半天才喃喃道:“天……天呐,这……这就是沙场征战?” 众人没有人有余瑕理他,丘羽纵目而望,指着远远的一面大旗,疾声道:“瞧,是我们朝廷的大军!难不成是楚大将军和钰王殿下的大军?” 张信立刻道:“我们赶去相助!”打马就要冲下山去。 “等等!”陆凡一把将他马缰拉住,摇头道,“张兄弟莫要忘了几日之前所见的叛军!” 是啊,叛军打的,也是朝廷兵马的旗号! 张信一怔,点头道:“是兄弟鲁莽!” 可是,难不成就这么看着? 楚若烟皱眉道:“怎么这里既没有城池,也没有天险,两军就顾自的混战?” 这个问题,无人能答! 丘羽等人相顾摇头。 张信突然向前指道:“咦,怎么似是我家王爷?” 什么? 众人闻言,精神顿时一振,都向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越过乌压压的一片大军,但见对面乱军中一骑骏马,马上一人黑袍银甲,手提一杆长枪,正纵横来去,那笔挺的身姿,利落的身手,不是耶律辰又能是谁? 楚若烟大喜之下,哪里还顾得上两军厮杀的凶险,立刻打马向山下冲去,欢声叫道:“九哥!九哥!” “小姐!” “楚大小姐!” 张信、丘羽等人齐惊,急唤一声,见她竟似充耳不闻,也只得一催胯下马,随后向山坡下冲来。 如此一来,余下的兄弟更哪里还会留下,也是齐声吆喝,打马随后赶来。 平地上,两军混战,但闻惨呼怒喝声不断,鲜血四溅,杀的难分难舍,方圆数里,似已变成修罗地狱。 阿江、阿传跟在耶律辰身侧,但见有自己将士遇险,便赶去相助,纵横来去,竟无人能阻。 正杀的天昏地暗,就听阿铭突然叫道:“王爷,快瞧!” “什么?”耶律辰回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但见隔过敌军如潮的兵马,一小队人马从山坡上疾冲而下,为首一骑,长发飞舞,衣袂翩翩,竟然是个少女。 只这一眼,耶律辰但觉一颗心似被什么撞个正着,砰的一下,一时间,欢喜之情如狂潮汹涌,哪里还顾得上正在厮杀的敌将,只喊一声“是若烟!”调转马头,便向山坡方向迎去。 他这一喊,在他身周的几人听到,也跟着调转马头,一同向那里杀去,当真是挡着披靡,只是短短片刻,十几个人竟似一柄利剑,将敌军划开一个缺口,迅速向山坡接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