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十年前的楚若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女娃,纵有父兄纵着,也碍不着谁的事,她为何要下此毒手? 楚大小姐又如何知道,明彦君在皇后宫里拿来自卫的短箭,竟然和自己扯上关系,而是一路拉着妖孽,拖着明彦君,开开心心的跟着太后向长寿宫而来。 进入正殿,重新叙过礼,楚若烟拍着胸口道:“幸好太后神机妙算,及时赶去景阳宫,若不然,当真不知如何收场。” 虽然不知道太后如何得了消息,可是从太后踏进景阳宫所说的每一句话来看,分明是和稀泥去的,她又不傻,岂有看不出来的道理? 太后向她一瞥,摇头道:“你这丫头可越来越胆大妄为,连景阳宫你也敢闯!” 楚若烟瞪眼道:“明姐姐有难,若烟岂能不管?和胆大不胆大有何干系?” 太后叹道:“若是钰王没有赶去,你如何收场?” “呃……”楚若烟错愕,想一想道,“九哥不去,萧三哥也会去,等到公主将太后请去,皇后自会放人!” “你这个丫头!”太后叹息。 耶律心抿唇道:“若烟,今日若不是九哥提醒,怕我一时未能想到皇祖母。” 是妖孽的安排? 楚若烟瞠目,向耶律辰问道:“那皇上和我爹呢?” 自然也是他命人通风报讯! 耶律辰微笑道:“好在此事有惊无险,没有惹出更大的风波!”起身向明彦君一礼,郑重道,“元氏行事虽说不妥,可是一朝之后,关系整个朝堂。郡主受此屈辱,却尚能顾全大局,本王这里谢过!” 方才虽说有太后和稀泥,可是若明彦君死咬不放,恐怕此事还不能善了。 明彦君摇头,向盖玉啸望去一眼,低声道:“只是我苍辽有此等皇后,今日纵将此事压下,日后也不知还会惹出何事?” 今日,若她死咬着元氏不放,定要讨一个公道,元氏必然也会抓着萧三郎不放。如此一来,纵元氏能得一个罪责,可她终究是当朝皇后,最后吃亏的,还是在朝中没有任何根基的萧三郎。 盖玉啸接收到她的目光,又岂会不知道她的心思?想她受此奇耻大辱,竟然因为自己轻易放过,心中感动之余,袖中的手却不自禁的握紧。 纵不能在皇帝面前讨一个公道,这笔帐,他必然要向元氏母子讨还! 更何况…… 目光在耶律辰身上一扫,又再垂下。 更何况,如今已不止是元氏构陷明彦君一事! 这二人的神情收入眼底,耶律辰自然也明白明彦君的心思,感叹之余,也不说破,摇头道:“今日父皇虽说不曾处置,但是必然会有所防范,断不容这等妇人伤及我苍辽!” 毕太后拍拍明彦君的手,安抚道:“他们行事虽有不妥,终究老七对你只是一片爱慕之心,今日也不曾伤你,日后远着他就是!”说着话,又转头去瞧盖玉啸,含笑道,“萧公子沉稳,哀家瞧着,竟似哪里见过,想必这便是缘份!” 七皇子耶律亭是在她的身边长大,在她的心里,虽说惦念先皇后盖氏阿衡,对如今的元氏不喜,可是耶律亭、耶律辰二人,却难以分出轻重。 依她的心思,自然是盼望自己的孙子如愿,迎娶心仪之人。可是每次瞧见这萧三郎,竟然觉得,明郡主所选,并无什么不妥。 耶律辰闻言,心头突的一跳,连忙接口道:“皇祖母说的是,日后郡主进宫,多加提防就是!”看看窗外天色,向毕太后道,“皇祖母,争闹这些时辰,耽搁皇祖母用膳,是孙儿之过!” 毕太后听他一提,才想起还没有用过午膳,笑道:“老九不说,哀家竟忘了!” 楚若烟抿唇笑道:“分明是九哥自个儿饿了,却说是耽搁太后!” 耶律辰含笑道:“横竖大伙儿都不曾用过!” 毕太后伸指向他点了点,连声吩咐郑嬷嬷摆膳,又笑道:“让厨房再多备几样楚丫头爱吃的菜,免得一会儿回去,向楚大将军告状,说老婆子小气!” 郑嬷嬷连声答应,笑着出去。 明彦君抿唇笑道:“太后一向偏疼楚妹妹,从不曾见给我们备过爱吃的菜式!” 毕太后听她挑理儿,忍不住笑道:“莫说你们,就是这满上京各大府门的孩子,有几个是比楚丫头会吃的?你们自幼都是跟着她混吃混喝,偏这会儿来说嘴!” 这话倒是真的! 姐妹几人笑起来,说起幼时的事,一时笑声不断。 耶律辰见皇太后终于将目光从盖玉啸身上移开,悄悄吁一口气。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