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那体贴温存,也巧妙的掩藏在她的肆意之下,令他只感觉到温暖,却没有被怜悯! 楚大小姐却不知道自己背后被夸,只是想着楚若麟一路辛苦,有心要替他弄些可口食物,又怕太过复杂耽搁他休息,只取用一些食材,精心调制馅料,做出几个猪肉饸子,再做几样小菜并一盏汤放入食盒,拎回屋子里来。 楚若麟一路赶回,几日都不曾好食好眠,此刻见食盒掀开,顿时香气四溢,哪里还能忍住,立刻接过来狼吞虎咽。 楚若烟又是好笑又是心疼,连声道:“四哥,没人和你抢,慢着些,先喝些汤!” 香气在屋子里散开,又看到楚四公子那副吃相,虽说盖玉啸一向清冷,明彦恩素来端稳,也忍不住频频向食盒里望去。 这会儿才想起来,瞧着天色已黑,自己也还没有用过膳呢! 只是,这么大人,总不能去和楚四公子抢食儿吃,只能眼巴巴的瞧着。 盖玉啸也倒罢了,明彦恩已忍不住咳一声,轻叹道:“这兵部素来有人留守,怎么没有人管膳食?” 楚若烟回头,瞧见二人,才恍然明白,抿唇笑道:“这汤和小菜,厨下还有,饸子还剩得有馅,若烟去再做几个便是!” 明彦恩大喜,点头道:“从西疆回来,已有许久不曾尝过若烟的手艺!” 他说的西疆回来,自然不是此次往西疆查案,而是说的前次与楚若烟等人同在阳谷关一事。也就是从那时,才知道楚大小姐还有这一手厨艺。 从小一同长大,明世子可素来是清风明白一般的人物。楚若烟见他露出这副馋相,不禁好笑,嘱咐楚若麟用过膳后早些歇息,自个儿又去厨下给另两个人备膳。 兵部里香气四溢,钰王殿下却无福去享,此刻正跪在御书房中,仰首与御案后的天子对视。 皇帝看着一脸坚持的儿子,只觉头疼,伸手揉一揉,长叹道:“钰王,沉丹太子一事,你自可调派兵马,可是功绩侯府一事……还是交给刑部,你不必管了!” “父皇!”耶律辰皱眉,一字字道:“南疆克扣军饷一案,酿成兵变,这其中,怀城总兵万雄志怕才是主谋。功绩侯万雄杰能对胞弟痛下杀手,必然是与此案也有牵连。父皇素来英明,如今为何要容忍一个国之蛀虫,为祸我苍辽?” “不管事情经过如何,万总兵已经身亡,又何必定要牵连到功绩侯府?”皇帝皱眉。 “父皇,巨恶不除,难不成定要等他们再次为祸?父皇,若功绩侯行的正立的端,又怕什么牵连?”耶律辰拒理以争。 “怕什么牵连?”皇帝反问,慢慢道,“钰王,总兵夫人已死,万总兵身亡,纵他大奸大恶,也当到此为止!如今,你除了要牵扯上功绩侯府,是不是,还要牵扯上你二哥?他已经废去王位,已做不了什么!” “父皇!”耶律辰张口结舌。愕然片刻,才摇头道,“父皇,儿臣从不曾想过牵扯上二皇兄!” “是吗?”皇帝轻哼,却似已不愿再议此事,摆手道,“沉丹太子一事,你费些心罢,南疆一案,你不用再管!”不等他再说,便向身侧庞白道,“替朕送钰王出去!” 这是不想听他再说啊! 耶律辰无奈,只得磕头站起,抬头向皇帝深望一眼,也不等庞白来请,躬身退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皇帝长吁一口气,揉一揉额角,向庞白道:“你可知道怎么做?” “是!”庞白躬应,迟疑一瞬,试探道,“皇上,为何不向钰王殿下说明白?” “不必!”皇帝摇头,长叹道,“钰王深谙隐晦内敛之道,就连朕也看不明白他的心思,还是……不说明白的好!” “是!”庞白恭应,“奴才即刻命人赶去怀城,极早将此案了结!” 皇帝点头,沉吟片刻,又道:“你再知会礼部,选秀一事,不必再拖!” 怎么突然想起选秀的事? 庞白一怔。 却听皇帝喃喃道:“礼部选秀,兵部征兵,总有得他忙罢!” 庞白:“……” 这是给钰王找事,让他顾不上再去理南疆的案子? 可是皇帝没有明白,他哪里敢问,连忙答应,躬身退了出去。 耶律辰没有料到,铁证面前,皇帝不但一意维护功绩侯府,还在他前脚还没有踏出皇宫,皇帝已经派出人手赶往怀城,消灭所有万雄志意图诈死一案的痕迹,就连留在总兵府的万府家人,也尽数遣散,将一桩惊天大案,就此终结,再也无迹可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