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辰来时,宾客已经到齐,见他进门,齐齐上前见礼。 耶律辰一一见过,转向耶律元迅道:“这几日辛苦皇叔,不知军中可曾有事?” 年后,铁台洲被袭跟着南疆事发,耶律辰率兵驰援,将巡查各营的事暂托给耶律元迅,耶律元迅也是两日前才赶回京中。 耶律元迅微笑道:“殿下治军有方,并没有什么大事!” 听到二人一见面就谈论军务,楚若烟忙道:“既然无事,今日是私宴,大伙儿只论风月如何?” 耶律辰:“……” 这么多人,如何谈风月? 耶律元迅向她笑望一眼,当真将话停住,心底却是极微的一声叹息。 他倒是想和楚大小姐谈谈风月,奈何楚大小姐心里眼里,只有钰王一人! 成功将妖孽从众人的包围中挖出来,楚若烟拽着他走远一些,悄声问道:“九哥,怎么这会儿才来,可是有什么事?南疆的事不顺遂?” 听她提到南疆,耶律辰目光稍沉,摇头道:“万雄志的事,纵是我们不说,怕父皇也早已知道些端睨,只是我实在想不出,为何他定要护着功绩侯府!” 楚若烟皱眉道:“是皇上要护着功绩侯府?这可奇了!” 耶律辰扬眉问道:“怎么?” 楚若烟低头琢磨片刻,摇头道:“京中这几大府门,明王爷有救驾之功,自不必说。定国公府是当今皇后的母族,也不在话下。皇上年少时投军,与贝王爷、卞侯爷还有我爹曾同营而战,也有同袍之宜。单单这功绩侯,既不是皇亲国戚,与皇上也并无几分交情,南疆一案,事关边关将士的军心,皇上为何要护着他?” 是啊,为什么? 耶律辰皱眉,凝思片刻,不得要领,只能轻轻摇头。 这个时候,明彦君寻了过来,见二人隐在树后说话,抿唇笑道:“方才妹妹怎么取笑我来着,这会儿见了王爷,连姐姐们都不再理,瞧我们怎么取笑你!” 耶律辰好笑摇头道:“你们姐妹平日在一处笑闹,总是将我们捎上取乐?” 明彦君笑道:“王爷莫怪,要怪,就只能怪楚丫头刁钻,成日拿旁人取笑,如今好不容易轮到她,岂能放过?” 楚若烟瞥眼见盖玉啸也向这里走来,忍不住笑道:“如今我们可谁都不要说谁!”说着嘴巴向盖玉啸一呶。 此刻盖玉啸走近,恰将她的话听在耳中,只是向她一瞥,向耶律辰行礼道:“王爷!” 这架式,不是来找明彦君,而是有话和耶律辰说? 楚若烟扬眉,向他深望一眼,凑首到耶律辰耳畔,快速的说道:“九哥,若烟收回之前的话,这个家伙,怕还是个弯的,你可定要为若烟守住!”话说完,也不等他应,拉着明彦君就走,口中道,“瞧那边,贝姐姐要抚琴,既然姐姐不是重色的,就还是和妹妹坐坐罢!” 她前一句话说的虽轻,可是盖玉啸已走到近处,又加上习武之人耳力极强,竟一字不落的听在耳中,愕然看她拖着明彦君离开,不解问道:“她说什么?” 耶律辰却忍不住笑出声来,摇头道:“不过是说句玩话,不要理她!” 虽然不是很明白什么是“弯的”,可是听她说过几次,也大约猜到,那丫头又在说盖玉啸喜欢的是男子。 盖玉啸素知道楚大小姐胡闹,听他一说,也就不再多想,问道:“南疆的事,皇上怎么说?” 耶律辰叹一口气,又将方才的话说一回,摇头道:“方才和若烟说起,连她也猜不透父皇的心思!” 原来方才他和那个丫头在这里不是谈风月,是在讨论这件事啊! 盖玉啸微觉意外,沉吟片刻,低声道:“皇上的处置,倒是与宫里那人的话不谋而合,怕是他窥破了皇上的心思,才会给我们传信儿!” 是啊,上一回,宫里那神秘暗谍就曾传信,让他们不要动功绩侯府。 耶律辰点头,思忖片刻,才道:“既然如此,我们遵照父皇之意,将此事掀过就是,只是,内中实情,还要查个清楚,备日后之需!” “好!”盖玉啸点头答应。 这个时候,听到贝妤的琴已停,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什么,人群顿起一阵轰笑。 耶律辰微笑,轻叹道:“若烟平日瞧着胡闹,实则不止是聪慧,见识也是非凡!” “是吗?”盖玉啸扬眉,虽然是反问,却并没有一丝疑惑,微挑了挑唇,向耶律辰定定而视,慢慢道,“九弟,你变了!” “什么?”耶律辰错愕。 盖玉啸回头,目光在人群中搜索到那条纤细身影,慢慢道:“过去十几年,从不曾见九弟信过什么人,更不论女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