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在睡觉,听到儿子死了,不止衣裳穿的齐齐整整,就连发髻也一丝不乱,难得的是,头上的首饰还一样不少! 众人闻言,都不禁皱眉,所有的目光都落在那妇人的身上。 范夫人错愕,喃喃道:“臣妇……臣妇得信儿,最初并不知道……不知道是这样大事,因是有外客前来,自然……自然要顾着仪容……” 大半夜的有人报讯,还道不是大事?还先顾着仪容? 耶律辰微微一笑,垂眸不再多问。 只是,范夫人的话虽然说的圆满,还是在众人心中留下一个疑问。 耶律郯心中微紧,向皇帝偷视一眼,见他皱眉凝思,不禁心头突的一跳,向厉远志便个眼色。 厉远志立刻道:“范夫人,你且歇息片刻,一会儿自还有话问你!”命差役将范夫人带往一侧,又再命人将水心阁的老鸨子带来。 水心阁的老鸨,不知真姓名,人唤水妈妈,是一个近五旬的妇人。岁月的厚待,在她的身上堆积了满身的肥肉,随着走动,一步一颤,脸上的脂粉糊住了所有的皱纹,只是挡不住层层叠叠的下巴。 皇帝看到一堆肉山顶着个白叽叽的冬瓜进来,忍不住皱眉,向楚大将军望去一眼,心里暗叹:难怪楚大小姐成日以貌取人,如今这老鸨子,自己瞧着也觉得碍眼。 水妈妈被差役带上大堂,见堂上竟高高矮矮,或站或立有十几个人,不禁抬头多瞧见眼,一眼见到耶律辰,微微错愕,立刻垂下头去,跪倒见礼。 只是这一瞬的表情,皇帝收入眼底,也向耶律辰望去一眼。 看这妇人的神色,难不成,竟与这个儿子认识? 可是此刻又无瑕去问,只听厉远志问道:“你是水心阁的老板?” 水妈妈连忙俯身应道:“是,小妇人正是!” 厉远志又再问道:“是你瞧见,范公子与萧三公子争执?” “呃……”水妈妈微窒,抬头迅速扫一眼耶律辰,只好硬着头皮道,“是……是小妇人瞧见,他二人……他二人在楼梯上争执!” 皇帝瞧在眼里,也不禁向耶律辰望去一眼,但见他端然而坐,脸上不显一丝情绪,连望向水妈妈的目光,也没有一线异样,心底没来由的,掠过一抹不安。 已一年有余,这个儿子的心思,竟然始终令他无法看透。 厉远志又哪知道九五之尊的思绪开了小岔儿,又紧接着问道:“可曾听到说什么?” 水妈妈摇头道:“小妇人离的远,厅里又人声嘈杂,小妇人不曾听到!” “你说人声嘈杂,那是什么时辰?”耶律辰突然开口。 水妈妈听他突然说话,似乎吓了一跳,连忙道:“那会儿正是最热闹的时候,该是……该是入夜不久罢!” “胡说!”耶律辰冷哼,转向皇帝道,“回父皇,昨日儿臣率同兵部官员巡查铁骑营,入夜之后,城门将关才赶回城来,萧三哥同行,兵部同僚皆是人证!” 水妈妈听他称呼,惊闻那高坐在上的竟然是皇帝,不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