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甩了你的女人,就是大嫂?”季尹柔不敢置信。 他无奈纠正:“不是甩了我,是我不知道怎样追她。” 老太太蹙眉回忆,试探地问:“有一次,我在你手机里看到一个卷发女孩的侧影,就是桑桑?” “是。” 老太太恍然,“怪不得,怪不得。桑桑从直发恢复成卷发后,我就觉得怪异。居然是这样,我没有想到,没有想到!” 喃言着,倏然又道:“这有不是坏事,是你们的缘分!既然是这样,现在离婚又为哪般!” “因为不了解而相爱,因为了解而分开。”简单的一句。 季老太怒斥打断,从沙发断然起身:“我老人家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情情爱爱!不要同我说这些奇谈怪论!你不同我去聂家?好,我自己去!我去请罪!我就一把老骨头,从前能解决季氏危机,今天我也可以去收拾孙子的烂摊子。除非是错在桑桑,是她不忠,背叛了你,否则即便你离婚,今后也不要想娶别人进门。我只认一个孙媳!何妈,备车!” “奶奶,我也去,我先去换衣服!”季尹柔急匆匆奔上楼。 季尹则将外套搭在肩上,一步一步上楼。折角的楼梯口,两兄弟迎面相遇。对上没有表情的目光,他冷笑,“所以,你满意了?这就是你想看到的结局?我们最终离婚,你得尝所愿。” 季尹柔换了衣服,在楼梯的另一转角,听到这淡淡的一句,愣住。 —————————— 从聂家出来,车里,祖孙二人各怀心思,默默不言。 尽管道歉诚意,极力挽回,聂教授只保持一贯的礼节:“年轻人的决定,我们不会干涉。从父母的角度,我们支持女儿离婚。不会问原因,更不会求挽回。在贵府公子递上离婚协议的那一刻开始,我们愿意为女儿守护的,就是她的自尊,也是我们的自尊。” 老太太仰靠在车后坐,叹息道:“阿柔,你知道不知道,这样的家庭,最是看重自尊。你大哥这样做,只怕破镜难圆。” 季尹柔正想着其他事情,没有听进去。她紧紧抱着手袋,里面的窃听器犹同烫手山芋。 “帮我,也帮你的大哥和我的家姐。除了这样,我们没有其他办法。”聂桢的话语历历在目。 下意识她是拒绝的,可是离家前在楼梯口听到的那一句话,犹如一记隐隐待发的炸弹,让她心怀惊惶。 她不笨,女生天生的敏感让她有了一个细思恐极的假设,她回想起先前所有当事人种种的反常,再稍加串联,脸色开始苍白。 “阿柔?”老太太问。 季尹柔蓦地惊跳,瞬间反应过来。她连忙说:“奶奶,不要担心,等大哥冷静再谈。” 她尚存有一丝侥幸。应该不会这样狗血,虽说人生如戏,但终究不是戏剧。 惹祸无数也终是女孩,关键时候最为贴心。她整晚陪在老太太身边细声安慰,懂事了不少,让老太太头痛之余,颇觉安慰。 “大哥二哥有没有说都会回来吃饭?”她问。 老太太说:“已经让他们都回来,据说正在路上。你说的对,这个时候,必须全家人在一起想办法。” 晚餐间除了老太太的长吁短叹,两兄弟沉默不语,简单地用餐后放下碗筷,先后上楼。季尹柔一改唧唧喳喳的常态,悉心观察每个人的神色,心里的猜测愈加确定,心里愈加下沉。 “奶奶,我上楼一下,一会下来陪你喝饭后甜汤。”她紧跟着上楼,途中拨通聂桢的电话。 再然后,她看到,两个哥哥一先一后去了他们经常小聚的露台。 虽有心理准备,可当她通过窃听器,真正听到那一言一语,听到他们的争执与相互嘲讽,听到他们亲口说出对一个女人的彻骨伤害,心惊胆寒。 她在房间里,惊骇地捂住嘴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惊骇过后才骤然想起,他们的谈话已经同步传播。她急急拔下u盘,然而,来不及。 —————————————————— 而后,衍生的事件,如同潮洪,汹涌而至。 聂氏夫妇委托婚礼见证人,亦是香港特首,悉数奉还季家所有聘礼。 future撤回同季风所有合作项目。 季氏两兄弟被祖母在祖先墓碑前罚跪整整三天三夜。 聂正文教授之子,商界新锐聂桢,当众拳打季风二位公子,被警方落案起诉。季家一力担保,坚称误会,免于起诉。 聂桑离港,踪迹不明。 季老太太病倒,季家上下戒严。 季老太太痊愈出院的这一天,季尹柔拒绝众人相帮,自行抬着厚重的行李下楼。 “真的决定去美国念书?”季老太太不舍。这段时间,接踵而至的打击让老太太消沉老态。 季尹柔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