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 走进店里,店员热情迎上前,她摆手,“我自己随便看一看。” 一只手的指尖划过一件件粉彩可爱的婴儿衣衫,另一个掌心不自觉抚上自己的小腹,五味陈杂。 一阵亮声的啼哭传来,她望去,在顾客休息区,一位年轻母亲正将小小的一团从婴儿车里抱出,温柔细哄。聂桑怔怔看着,心里似乎有一根弦被轻轻拨动,瞬间柔软。 回到公司的时候已华灯初上,同事陆续下班。她的脸色透着淡淡的苍白,路过的同事会关心两句,她强颜欢笑。 聂桢敲门进来她办公室,“家姐,听说你订了去深圳的机票。” 她仰在椅背上,闭上眼睛,疲惫地深呼吸。“阿桢,你要做舅舅了。” 季尹柔收工后没有即刻走。知道聂桑回到公司,过来找她。办公室门没有关严,她捕捉到里面的说话声,停下推开门的动作。 聂桢的声音又惊又喜,“你怀孕了?” “六周了。”她轻声叹息。 “赶快告诉爹地妈咪,他们一定很开心。姐夫呢?他怎么说?” “先不要说,不要告诉任何人。”她淡淡道。 聂桢愣住。 “包括姐夫?”他回过神,诧异。 她的目光飘飘渺渺,喃喃地道:“我舍不得这个孩子。” 聂桢听得云里雾里,失笑:“这是你的孩子,你当然舍不得。” “我今天订了去深圳的机票,为的是堕胎。” 话音一落,门外的季尹柔吃惊捂住嘴。 “家姐!”聂桢发怒地一拍桌,“怎么会想到堕胎!” 聂桑声音哽咽:“我不会不要这个宝宝,我舍不得。我看到其他的宝宝,我就舍不得。” 聂桢扶住她的肩,降低语声,小心翼翼地问:“姐姐,你老实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又是离婚又是要堕胎,事情一定不会简单,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聂桑将脸埋进掌心,轻轻摇头,“没有,真的没有事情。我们性格不合,我不想被婚姻束缚。” “不可能!你不要再骗我,不可能这样。是不是他出轨?在外面玩女人?你不说?好,我自己问他!” “阿桢!他没有!他不花心。”聂桑从他手中夺过电话,无力地乞求:“我压力已经很大,你不要再管。” 聂桢气急,“我怎么能不管!我的姐姐刚结婚,就要离婚!怀孕了还不能告诉任何人。离婚就是单亲妈咪,你凭什么这么作践自己!” 聂桑崩溃,似哭似笑,“是啊!我是作践自己!我作践自己!” 聂桢被她的反应吓傻。看到她反常的样子,意识到自己说了重话,连忙扶住她:“家姐,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你刚怀孕,不要激动,不要吓着我的外甥。” 待她稍微平静,他平稳了自己的呼吸,小心翼翼地问:“我相信你,他没有花心。既然他没有犯这种越过底线的错误,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谈开的?还有什么错误不能原谅?难道他打你?他家暴?” 她沉默,随即勾唇,笑意嘲讽,“没有啊,他很温柔,怎会打我。” 聂桢叹息:“既然这样,为什么要执意离婚?而且你看,每次我问你什么,你第一反应就是维护他,替他辩解。你明明还爱他,到底有什么解不开的结。” 聂桑烦躁地摇头,“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如果替我保留一点自尊,就不要问我。我想冷静。” 聂桢退让,“好,好,我不逼问你。不过你需要冷静。既然你决定生下孩子,应该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何况姐夫没有做这些无法饶恕的错事。” 聂桑点点头,“阿桢,你先回去,我还有一些工作要做。”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