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下午钱氏所说的话,阿茶抬头朝右边凌牛根的房间看去,有些迟疑道:“下午的时候,我听三成婶说牛根生了病,他……是不是病糊涂了没听到外头的动静?” “俩屋子离得这么近都听不到,那得病成什么样儿了。”叶绍在一旁摇头道。 “我去瞧瞧!”凌大山说着便冲进了凌牛根的屋子,片刻后又匆匆忙忙地跑了出来,“没,没有!他真的不在屋里!” “那这大晚上的……他一个孩子能去哪儿?”情况有些诡异,凌大山的老娘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问问三叔吧。”凌珣皱眉,长腿一迈进了大堂。 凌三成就躺在大堂门口的竹椅上,仍双眼紧闭,昏迷未醒。 “三成,三成你醒醒!”凌大山跑过去拍了拍他的脸,又按照叶绍的吩咐死死掐住了他的人中,凌三成这才浑身一颤醒了过来。 “大……大山?” “三成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还有,还有你儿子牛根去哪啦?” 凌三成猛地抬头朝不远处的卧室看了一眼,而后嘴唇一抖,又趴在椅子上悲痛至极地哭了起来,显然是再次想起了家中的惨事:“我不知道,我……媳妇儿啊……你怎么,怎么就这么傻……” 他脸色惨白,满脸涕泪,声音嘶哑得几乎发不出声,显然是伤心到了极点,凌大山媳妇和老娘听着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他们一家人生性老实良善,与凌三成家做了这么多年邻居,多少也是有几分感情在的。 “三叔,你真的不知道牛根去哪了吗?” 凌珣沉沉的声音叫凌三成有一瞬间的清醒,他突然抬起头,面上露出愤恨悲痛的神色:“不要提那个不孝子!都,都是他……都是阿玲才会死的!都是他!” 说完便捂着脸痛哭出声。 “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众人惊呆了,凌珣也拧起了眉头。 “是他打死了铁柱……是,是他害死了阿玲……是他……”凌三成浑身颤抖,声音嘶哑,再也听不进去旁人的话,只一边哭一边含含糊糊地说着什么,神情痛苦而茫然。 听不清他说什么,凌珣皱眉沉思片刻,转身朝一旁凌三成夫妇的卧室走去。 阿茶亦步亦趋跟在他身边,小手下意识捏紧了他的衣角,叫青年冷冽的心头生出些许柔软。 “害怕就别看,躲在我身后别出来。”他忍不住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 阿茶想说见过你杀人的场景之后,我的胆儿比从前肥多了,才不怕呢,可刚要开口便突然想起,这事儿自己还没与他提起过,不由又咽了回去——这会儿不是说私事的时候,而且一旁还有凌大山一家呢。 遂她只是摇摇头笑了一下:“我胆儿可大了,才不怕呢。” 凌珣这才点点头,撩开了那房间门口的布帘子,抬头往屋里看去,只是下一刻…… “别看!”青年飞快地抬手去蒙阿茶的眼睛,可到底还是晚了片刻,阿茶已经清晰地看见了屋里的场景。 皮肤白皙的中年妇人,身着今日下午她看到的那身淡色衣裳,高高地悬挂在屋子中央的横梁上,一张先前还鲜活温柔的脸,这会儿已是铁青一片。 看着她长长吐出的舌头、突瞪的双眼以及狰狞扭曲的面孔,阿茶只觉得脑袋轰地一声,额角剧烈地痛了起来。尤其是她眉角那颗鲜艳的红痣,更叫阿茶双目刺痛,无法自控地滚出泪来。脑中有什么东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