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珣请他去了自己家。 一进门,不等邵义开口,青年便目光冷厉道:“管好府中家眷,若再有下一次,我不会手下留情。” 邵义愣了一下,而后眉头一皱沉了脸:“你这是什么意思?” “抓了阿茶送给关氏卖好之人是裴舒学的手下,”凌珣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他们已经招了,此事是你夫人指使,裴舒学协从。” 邵义猛地抬头,脸色大变道:“此话当真?!” “我刚找过裴舒学,他认了,你若不信便回去问他。” 邵义一张温厚微红的脸顿时青得厉害,半晌才深吸了口气,转身欲走:“我知道了,多谢告知。” 只是刚走出两步,他又猛地停了脚步,压着心下勃发的怒意道,“你对阿茶……” 凌珣抬眼看他,毫不客气道:“她会是我的妻子,叫邵朝阳死心。” 邵义呆住,见青年目光冷冽,看贼似的看着自己,忍不住抽了一下嘴角。又想着崔氏说起这青年时眼中的亲近之意,心中顿时替儿子大叫不妙。 “这话未免说得太满了些,一家有女百家求,阿茶是个好姑娘,心仪她的人可不少,况她即将恢复官家千金的身份,你一介山野猎户哪里来的底气说出这样的话?年轻人,口气太大可不是什么好事,别到时候巴掌往自己脸上甩。” 凌珣自然听出了他话里的试探之意,但并没有理会,只淡淡道:“不论我如何,邵朝阳都已经没机会了。” 崔氏也好,阮庭舟也罢,一旦知道那日绑了阿茶的人是王氏派去的,必不可能再毫无芥蒂地将女儿嫁进邵家。王氏亲手把所有邵朝阳和阿茶所有的可能性都断送了。 邵义叫这一句大实话戳得心肝脾肺都疼了。这小子说的没错,不提崔氏和阮庭舟的态度,王氏这么来了一手之后,就是他自己也再没脸提结亲之事了。 想到儿子充满期盼和喜悦的目光,邵义心中长叹了一声,好不容易压下的怒意又涌了上来。 他知道妻子王氏因旧事对阿茶一家有心结,可从前她不过是不愿来走动,待人冷淡,他说不通她,便也就当做不知,谁料她如今竟生出了这样歹毒的心思来!若是潘家那傻子没有死,若是这小子没有及时把人带回来…… 他简直不敢想象阿茶如今会是什么样的处境! 思及此,邵义心头涌起阵阵寒意,目光也冷了下来。这么多年,到底是太惯着她了。 “便是朝阳没了机会,也不一定是你。”半晌,他才抬起头道,“我视阿茶如己出,便是做不成儿媳,她也是我的女儿,你若胆敢勉强她或是伤害她,我必不会放过你。” 他又不是土匪,凌珣不悦地看了他一眼:“若不是看在她的面上,你这会儿已成鳏夫。” 邵义:“……” 虽然语气淡然,然这青年眼中的杀气却并不是唬人的,他是当真想杀了王氏,只是因着自己待阿茶好,所以他才看在阿茶的面子上手下留了情……会为小丫头着想,说明是有真心在的,邵义稍稍放心,又想到自家那糟心的媳妇儿和可怜的儿子,顿时没力气再说别的,摆摆手就走了。 ***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