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止是什么都想到了,还给了她自由选择的权力。 阿茶愣愣地看着最后的落款——父庭舟,心中复杂至极。“父亲”这个称呼对她来说太陌生了,曾经她对他仅有的感觉也不过就是厌憎而已,如今一朝逆转,她竟不知该如何对待了……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一下子将小姑娘从呆愣中惊醒,她慌忙地擦去脸上的泪痕,将那信与簪子收好放到枕头底下,这才深吸口气,快步打开门走了出去:“凌大哥吃完了?” 小姑娘眼圈红红的,显然是哭过,凌珣忍不住拧了一下眉,半晌才道:“嗯,你要不要再吃一点儿?” “不了,我,我刚吃了些零嘴,这会儿还不饿。” 她神色恹恹的,显然是不开心,凌珣想哄哄她,可他从前并没有过哄姑娘的经验,一时竟有些不知该从何下手。 甜言蜜语?别说他不会,就是会,说了怕也只能吓到她…… 青年沉默片刻,最终只挤出了一句干巴巴的“好像要下雨了”。 刚说完他就额角跳了一下,恨不能收回去,可阿茶却是陡然一惊,忙抬头看了看天,而后紧张道:“真的暗下来了,我得赶紧收菜干去!还有院子里的鸡鸭也得赶回棚子,凌大哥你自便,我,我先去过去啦!” 凌珣:“……” 罢了,好歹是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我帮你。”快步跟上,青年弯腰在院子里赶起了鸡鸭。 阿茶一边收拾笸箩里的菜干,一边忍不住偷瞄那动作有些生疏,却半点不减潇洒的青年,见他不过片刻便得了要领,越发利落起来,心跳又“扑通扑通”地加快了。 抓鸡赶鸭的姿势都这般英俊…… 要命呀。 *** 与此同时,阮府,主屋。 “你说什么?父亲被斩,全家被流放?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我不信,我死也不会信!阮庭舟,你在骗我是不是?你一定是在骗我……” 看着眼前四肢被绑,狼狈地倒在地上,露出满脸惊惧之色的关氏,阮庭舟靠坐在太师椅上,轻轻抚摸着袖子里的软鞭,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愉悦:“是不是骗你,过两日你就知道了。” 不等崔氏反应,他又以手撑额,偏头笑了一下,“不过,若不是得到了确切消息,我怎么敢这么对你呢?” “我不信!你,你把我的人都弄到哪儿去了?来人!来人呐!”关氏心中有不祥的预感,这预感叫她心头发颤,忍不住放声尖叫起来,可叫了半天,外头依然没有半个人影,她终于忍不住慌了,“阮庭舟,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到底把他们弄到哪儿去了?!你,你难道你不想要小贱人和那老不死的命了……” 啪! 重重的一鞭子抽在关氏脸上,抽歪了她的发髻,抽破了她的脸蛋,也抽停了她的尖叫声。 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哪怕挥鞭抽人也像谪仙般清俊优雅的男人,关氏终于不得不接受了自己家破人亡,父母遭难的事实。 “不……不!”她忍不住全身颤抖起来,心头的剧痛伴随着脸上的刺疼叫她脸色变得惨白,泪珠也滚滚而落,糊了精心描绘的妆容。 “是……是你?”她颤抖着看着眼前的男人,眼中渐渐地浮现了怨毒的恨意,“是你做的对不对?是你毁了我关家!害死了我父母!是不是?!” “当然是我。”纤白的手指轻轻拂过鞭尾的血迹,阮庭舟轻笑道,“逼死晴儿,逼走阿茶,你们叫我家破人亡,永失所爱,连唯一的女儿也不能相认,我自该好好回你们一份大礼不是?” 他虽然在笑,可眼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