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从整理的情绪,再这样的情况下,沈轻舞恨不能抓狂,只厉声着。 “上车吧,马车坐着宽敞舒服些,今儿个我只帮你赶车,不多说一句,你就当卖我个面子。”素心满脸的委屈亦是无耐,紧皱着的小脸还没来得及说话,前头的顾靖风只抿着唇,搬下了上马车的木制台阶,对着沈轻舞浅声道。 外头还在下着雪,顾靖风带着稚帽的帽檐上已经积了一层霜白的颜色,沈轻舞瞧着这地上的一层积雪,知道自己别无选择,这青天白日的总不能和顾靖风这样撕破了脸皮,深吸了一口气,沈轻舞只能憋着不发一言的踩着台阶,上了马车。 车内暖意融融且熏了她最爱的栀子花香,连带着还备至了一个食盒与清茶,光闻香气便也知道这盒中放的是她从前爱吃的各色糕点,待沈轻舞在马车中坐好后,顾靖风的脸上展露着一抹孩子气般的笑容,只对着素心道“那盒子里有夫人最爱吃的糕点,你伺候着夫人用些……” 夫人二字一出口,沈轻舞生拉硬拽的把手上的冰种翡翠玉镯扯下,负气的朝着男人的脸上砸去,厉声呵斥道“赶车就赶车,废话那么多干什么!” 顾靖风见着沈轻舞气大,马上便闭了嘴,而伺候在旁的素心与素歌二人,皆是乖觉的端正了坐姿,不敢乱碰着车上的东西分毫。 马车已显眼的姿态一路畅通着行驶到皇城之下,车子停下时,沈轻舞绷着的脸未有丝毫的好转,霜打一般的让人瞧着不敢靠近。 李全早早的就等候在了宫门外,一见顾靖风忙不迭的迎上前,沈轻舞坐在车中,不等外头的人掀帘,自己个儿直接的下了马车,那怒气冲冲的模样,恨不得能直接把城门楼子给点了,阴沉着的一张脸,比这寒风腊月里的天气没好上多少。 不敢惹了沈轻舞,兰草来接她去到凤仪宫的路上,没人敢多说一句,直到到了凤仪宫,气氛才有所缓和些,顾靖风随着李全去了太和殿,能够接着沈轻舞进宫,他的心情大好,脸上展露着笑颜。 “傻丫头,这是怎么了,脸崩成这个样子?”沈静岚一身鹅黄绣葱绿柿蒂纹的妆花对襟宫装,肚子比之前两日,又大了一些,身子亦是显得笨重了起来,单手托腹的她拉过了沈轻舞的手,柔声的问道。 “砰!” 沈轻舞咬牙切齿着在长榻之上坐下的那一刻,只恨恨的单手一记狠狠的打在了长榻的小几之上,茶水四溅“耍贱,跟我耍贱,那死男人不知道用了法子,让母亲帮着她忽悠我,害得我今早上竟然要坐他的马车进宫,什么意思,这什么意思!” 忍了一路的情绪彻底的爆发,沈轻舞咬牙咒骂着的死男人自然不言而喻“他怎么好意思像个鼻涕虫一样的出现的,他脸呢,不知道什么叫脸吗,我的手里可是有他亲手写的放妻书的,我嫁妆都拖走了,谁要他接,仙人板板的!” 沈轻舞彻底的暴走加抓狂着,在凤仪宫内拍桌跺脚,咬牙切齿的模样,却让一旁的沈静岚,只掩不住的笑着。 “我倒是什么呢?你呀,怎么就跟个三岁的孩子似得,往常,你不都很多主意的吗,怎么今儿个,反倒窝里横起来了,他脸皮厚,你受着就是了,难不成他还能吃了你,不要脸皮是为了什么,你这都看不出来,还不是想哄了让你跟他家去,傻瓜。” “做他的春秋大梦,好马不吃回头草,谁要跟他回去!” “好了好了,小祖宗,消消气,这也没人让人跟他回去,他献殷勤你受着就是,怕什么,正大光明的,磋磨磋磨他也好,你这会在这儿生气,指不定他还在一边在笑呢,乖,不气了。” “说到底你生气还不是在意,你这一生气,人家在那儿就把你给看透了,这会心上指定喜滋滋的。” 瞧着一副气炸了的模样,沈静岚不偏不倚的只拉着她的手,笑着与其说道,只觉得两人倒像是闹了别扭的小两口。 沈轻舞不服气生猛的灌下了一大口的清茶后,气结着“母亲为什么要偏帮他,说好了今儿个和我一块进宫的,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去庙里,肯定是他使了诈。” 沈静岚只在一旁好笑,却不明说,顾靖风确实使了诈,只是这诈不是诈的沈轻舞,而是就在昨天,他瞒着沈轻舞亲自上门负荆请罪,跪在尚书府的大门外,跪了整整一天,只把沈夫人的心跪软了后,才让沈夫人同意了,让他今早驾车来接自己的女儿。 夫妻还是原配的好,这个道理沈夫人懂,沈府上下皆懂,过去的事情终究要过去,顾靖风这样诚心,他们只给他这一个机会,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他们总想让顾靖风与沈轻舞再试试。 沈轻舞收拾了心情将对顾靖风的烦恼抛之脑后,瞧着沈静岚的肚子,不禁的想起那一日馆娃宫的事情,只问着沈静岚道“那馆娃宫中的陪嫁当真有了身孕?姐姐查证了吗?” “三位太医亲自诊脉,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