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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另一边,苏灿被奚呦送回家后,洗了个澡,又吃了霍明昭送的醒酒药,就开始倒头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隐约间听到敲门声,好像还在叫她的名字,声音断断续续,敲了很久,没一会儿,压在枕头下的手机也开始震动起来。苏灿动了动,慢慢坐起来。

    头还有些晕,她缓了一下,也没管手机,而是慢吞吞地去开门。

    门打开,走廊的光线瞬间倾泻下来,酒精另苏灿大脑运转缓慢,直到一道清越冷冽的声音将她的神智拉回:“你喝酒了?”

    苏灿这才抬眼看去,隔了几秒,她才恍如隔世般,低低呢喃:“你怎么来了?”

    说完,她扶着门的手不小心滑了一下,身体失去重心,直直往后倒去,苏灿慌乱中想要抓住什么。

    忽然,她掌心一热,明峣拉住了她的手,并稳稳扶住了她的腰,两人的距离瞬间贴近。

    语气不怎好:“你梦游吗?”

    苏灿:“……”

    第11章 十一杯二锅头

    凌晨两点,海城在夜色的笼罩下,渐渐归于寂静。

    和窗外寂寥的夜色一样,方才短暂无意的一次身体接触所引发的悸动,也在意识清醒之后,渐渐退散了。

    屋里,亮了一盏暖黄色的壁灯,苏灿盘腿坐在床上,胸前抱着一个毛绒小猪,眼皮有一搭没一搭的挣扎着,仿佛只要躺下,她就可以一秒入睡。

    隐隐约约,她能听到明峣在厕所说话,但是她实在困得不行,那些话传到她耳边,也变成了嗡嗡声,她觉得这种状态很不真切。

    朦胧间,她想起了那天在篮球场外,明峣阴沉着脸凶她,想着想着,那时候熟悉的委屈感就再一次盈满了心脏,她紧紧地抱着怀里的毛绒小猪,发出呜咽声,然后在酒精的作用下,这种情绪被无限的放大,附带着那些经年累月积压在心里的情感,汹涌猛烈而来,冲击着她的感官。

    明峣将从浴缸里溢出来的水全部清理干净,确认不再往楼下渗水了才站在洗手池边洗手,牛奶味的洗手液在手上打出细腻的白色泡沫,男人低垂着眉眼,目光落到手上,突然顿住,仿佛刚才特属于女人的柔软还停留在指间,以及当时骤然急促的呼吸声。

    这个念头,让明峣皱了皱眉。

    什么女人?

    那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孩呐,是他的崽崽啊。陡然升起的念头让明峣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他在浴室里站了好一会儿,才推门出去。

    屋里光晕缭绕,苏灿将头埋进毛绒小猪里,几乎是以一种蜷缩的状态,小小的一只,看起来莫名的可怜。

    明峣轻声走近,才听到她那些压抑着的微不可闻的呜咽声。

    是……哭了吗?

    明峣在床边蹲下,眉眼温柔,连着语调也柔柔的:“怎么了崽崽?”

    “难……难受。”声音从里面发出来,被压着气息,嗡嗡的,听不太真切,像是喉咙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他伸手,原本要落在头顶,刚要落下的时候,似乎想到了什么,顿了一下,倏尔转变了方向,手又落到了苏灿的肩上,安慰似的,轻轻拍着,一开口,像是在诱哄小孩一般:“崽崽,抬头看着哥哥,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告诉哥哥。”

    慢慢地将头从毛绒小猪里抬起来,因为长时间将自己憋着,白皙的脸此刻全都染上了绯色,她直直地望着他,眼底泛红,一张口,抽抽搭搭的:“明峣哥哥……我……这里……难受。”

    放在胸口的手紧紧抓着领口,骨节因为用力而透着苍白,她一边抽噎着,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捶着心口,像是在宣泄着什么。

    明峣敛了眼眸。

    “你先躺下,哥哥给你倒点水,喝了就不难受了。”明峣扶着她的肩,想让她换一个舒服的姿势,靠着床头,最好还垫一个软乎的靠枕。

    苏灿摇着头,忽然伸手抓住了明峣的手,她用了力气,紧紧地抓住。

    明峣愣了一下,然后就听见苏灿特别委屈地问他:“那天,你为什么要凶我?”

    “……”

    那天,明峣也不知道为什么,情绪会失控。

    他原本是一个情绪不太外露的人,那天,看到苏灿和霍明昭在一起,就莫名的觉得生气,所以才会没有忍住,出言讽刺。

    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苏灿,他已经好多年没有看到过这样的苏灿,这样奋不顾身地去捍卫一个人。或许从一开始,他就错了,他原本以为的好意强行加诸在苏灿的身上,变成了束缚着她的链锁。

    她已经不是十六岁的苏灿了,她现在二十二岁,法律上已经是个成年人了,她有选择结交朋友的权利,不必征求任何人的意见,更不用征求他这个,在法律上什么关系都没有的人的意见。

    正如那天,她对他吼出的那句话一样,霍明昭再怎么不好,对于苏灿而言,也是她的朋友。

    而他做了什么呢?自以为是的站在她的角度M.zZwTw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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