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此。 又过了一会儿,陆星衍换好外套,穿好鞋,却不急着走。孟濡看着少年的侧影,心里明知答案,却还是期望他说出不一样的回答。“是……纹的天鹅么?” 陆星衍几乎没有间隙答:“是。” 他拿起门禁卡,打开门。 离开之前站在门外看孟濡。 少年眼睛是亮的,嗓音暗哑,有种既然藏不住,就不再想隐瞒的破罐子破摔与决断。 “就是你想的那样。” * …… 就是她想的那样? 他怎么知道,她想的哪样? 陆星衍离开后,孟濡倚着门,缓慢坐到陆星衍门口的地板上。 她双膝蜷起,双手拢着膝,脑袋微微向后仰。 脑袋有点乱。 不知道该从哪里捋起。 她明明……一直把陆星衍当成弟弟。 所以理所当然地认为,陆星衍也应该把她当姐姐。 尽管陆星衍曾说过从未把她当做亲人,但孟濡只把那当成小孩子的口是心非。 并未想过还有其他意思。 那天他在小礼堂为她拉一首《天鹅》尚可理解为对姐姐的感情。 但是今天,她看到的文身又该怎么解释? 孟濡不想自作多情。 可是陆星衍不是对芭蕾感兴趣的人,他认识的人也没有其他被称为“天鹅”的芭蕾舞演员,更没听他说过喜欢天鹅这种动物。 那,他为什么要在高考后纹这种文身? 不知道洗文身很疼的么。 孟濡不知不觉瞎想起来,黑眼珠缓慢转,正想把刚才给陆星衍消毒的双氧水和碘伏收起来,视线落在一旁陆星衍书架上的东西。 书架最上面摆着一个篮球。 是陆星衍十五岁生日时孟濡送他的。 篮球是限量版的,粉色,充满少女心。 孟濡送这个礼物完全是为了满足自己喜爱之情,陆星衍收到以后也没见喜欢,面无表情地道了谢。 孟濡以为他早就把这个篮球弄丢了,没想到他还好好地放在书架里锁着。 除此之外,透过玻璃,还能看到其他孟濡曾送给他的东西。 连前几天的星空麋鹿钥匙扣也被锁在里面。 孟濡站在书架前看很久,最后拿着消毒药水和纱布走出房间,回到客厅把东西放回医药箱。 她放双氧水时不慎失了手,一整瓶双氧水打碎在地板,液体四溢,瞬间蔓延到孟濡脚下。 沾湿了她的棉拖鞋和裙摆。 孟濡伸手揉了揉脸颊,有些不解有些无措。 女孩低着头,过了很久,懊恼地在空旷的客厅发出一声疑问。 “怎么会这样啊……” * 陆星衍打完破伤风,没有回家,给孟濡发了条微信。 陆星衍:【我一会去酒吧打工,凌晨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孟濡看到这条微信反而不自觉地松一口气。 大概是她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面对陆星衍。 孟濡傍晚跟意大利舞团的团长打了通视频电话,得知他们下个月要来中国巡演,答应到时候和舞团的人见一面后,又多聊了一会儿,孟濡才结束了通话。 吃过晚饭,孟濡想早点休息。 她最近几天都睡得很早,大概是当指导老师真的很累。 还有一点……尽管孟濡不太想承认,但是她早点睡着,就不用和去酒吧打工下班回来的陆星衍碰面了。 然而时运不济,似乎是要故意跟她作对似的,孟濡刚拿了换洗的衣服准备去洗手间洗澡,花洒下的水管毫无预兆地爆开。 水花飞溅,一瞬间就打湿了孟濡的衣服。 她不知所措,没见识过这样的场景,赶紧放下衣物,下意识伸手去捂漏水的水管。 然而水管冲击力强,水花从手心、指缝喷溅,落在孟濡的眼睫毛和头发上,水珠凝聚得多了,顺着孟濡的脸颊啪嗒滚落。 孟濡头大如斗。 谁能告诉她这种情况该怎么解决? 孟濡这个房子满打满算加起来才买了六年,平时住人的时间也不多,这三年只有陆星衍会周末回来住。平时也没有人会注意水管的情况,谁能想到它忽然今天爆了? 孟濡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