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在翻涌,长睫勾挑着眼尾,神色渐渐令人琢磨不透。 姚蓁微微仰起下颌,同他对视,漂亮的水眸这样看着他时,眼尾显露出几分娇气的妩媚,与他对视一阵,柔声回应他方才的问话:“你猜?” 她压制着怦然跳动的心房,以及同他对视时心尖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的那阵慌乱感,没有正面回应,反而将这个萦绕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气息的问题复又抛给他。 宋濯轻笑一声,清沉的目光缓缓下垂,从她的眼眸,掠过她沾着酒的唇角、下颌,最后落在他自己的衣袖上。 他的衣袖搭在自己腿上,衣袖边沿,用墨绿色的银线勾勒出刺绣纹路,纹路之上,晕开淡淡的红色酒液,湿痕使布料颜色加深,有一角衣袖被姚蓁压住;他玉白的手背上亦蜿蜒着几道不甚明晰的酒痕,同手背上淡青色的脉络纠缠在一起。 他不回应,姚蓁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他的手,那双骨节分明的、修长有力的手。 不知为何,她的心跳的愈发快了起来,快的几乎要挣脱胸膛,快的令她的思绪都不禁波动摇晃,思绪的末尾,乍现出自己心中所想可能被他看穿的猜想,眼睫不禁开始眨动起来。 但宋濯薄唇微抿,什么都没有说。 “咚咚”的心跳声,回荡在二人之间。 半晌,宋濯掀起眼帘,扫视着她的脸,薄唇微启,缓声道:“喝醉了?” 他说话时,喉间凸起微微滚动。 姚蓁目光掠过他的喉结,轻轻摇头:“没有。” 她松开勾着宋濯的手,向后转身,换了一只崭新的酒杯,指尖略过那壶鹿血酒,拿起旁的酒壶,斟了一杯酒,递到宋濯的薄唇边。 宋濯似笑非笑地看着酒杯,搭在她腰间的手指轻叩起来。 姚蓁被他抚的脊背发软,顺势倚在他怀中,红唇一张一合:“宋郎,饮下这杯酒,我便告诉你,要送你什么生辰礼物。” 宋濯微微挑起漆黑修长的眉尾,抬手接住那杯酒。 姚蓁嗅到了浓醇的酒气,软软地倚着他,眼巴巴地等着他饮下酒。 宋濯捻起酒杯,清润的酒液分明已经沾上他的唇,他忽地将酒杯拿开,向她俯身,带着一点清冽酒香的唇落在她的唇角。 薄唇轻抿,将她唇角、下颌沾着的酒抿入舌底。 他的发缭绕在她的肩颈上,鼻尖贴着她的耳廓,低声道:“我想要的,自会来取。” 低磁的声音缭绕在姚蓁的耳畔,修长的手指扣住她的脖颈,而他直起身子,幽黑深邃的眼眸直勾勾地望着她——想要什么,不言而喻。 姚蓁后脊窜起一股战栗的酥麻。 她佯作看不明白他的眼神,双手搭在他的肩上,而她倚靠着他的胸膛,抬头轻轻吻了下他的下颌,红润的唇瓣翕动着道:“佳酿如斯,又不必孤影自酌,宋郎何不畅饮快哉?” 宋濯抚着她的脊骨,唇角扬起一点似有若无的笑意,浓长睫羽轻眨一下,终是遂了她的意,饮下这一杯酒。 酒杯见底,宋濯的薄唇上泛开粼粼的清润光泽。 明明饮酒的人是他,姚蓁却喉间微动,方才被灌酒时那股辛辣的醇香仿佛又在喉间泛开,令她喉间发紧。 但宋濯既肯饮下这杯酒,便算是默认她劝酒之举,姚蓁便自然不会错过劝酒的机会。 她接过空了的酒杯,抬手又斟一杯酒,柔声道:“宋郎二十有一,尚少年,不应称遐寿,只是良辰如此,当饮进百觞,以期许来年春昼,岁岁年年。” 宋濯睨着她,没有抬手,但也没有拒绝,而是就着她的手,微微低头,饮下这一杯酒。 他微凉的发丝拂过姚蓁的衣袖,姚蓁脑中紧绷着的弦微微松动。 他没有看穿她的目的。——或许他看破了她的灌酒之意,但他并没有出言制止。 既如此,姚蓁便倚在他怀中,一杯接着一杯的劝他酒。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