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在忧心丞相大人吗?”徐忠是一路走过来看过来的,关于明昭,不得不说这个女子是个命运坎坷之人,从小到大经历风霜无数,好不容易算是有了新的生活,如今竟是一下子就被打回了原型,甚至还远远不如原来,至少原来并没有天下人的议论纷纷,更没有天下人所谓的“讨伐”。 讨伐是,多么可笑的一个词,他们有什么资格来讨伐她?有什么权利来驱逐她? 徐忠虽然是个阉人,这一生也没有做过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儿,对他来说是此生最成功的事情就要数他将圣上给伺候好了吧。 送走了一位,现在又来一位,他为此骄傲,但别看他做了一辈子的奴才,但是该知道的事情,他都知道,懂得、不懂的,他也都能猜到一些,跟随在元勤帝身边一辈子,这双老眼不说练成了火眼金睛,也是够用的。 现在天下之人针对明昭,谁能说不是出于自己的一些丑陋的私心?谁能说不是因为一些私心而抹去了曾经明昭所有的好? 心中一叹,徐忠看着眼前又长了些许个头的小皇帝,犹记得当初带他回来的时候是什么样的,那时候白衣女子就手牵着他的手,一高一低,静静地站立在门前,也像是现在这般,不过现在已经没有了那抹白。 明昭啊明昭,这个女子的命运今后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呢? 这个夏恒还有这几个国家以后究竟又会是什么样的呢?徐忠这一辈子所经历的大大小小的风浪并不少,可是如今他竟然有了一种大难临头的感觉,不,是一种危机感,慌张感,总觉着会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会是改变这片大陆甚至许多事情的灾难性的…… 徐忠不敢向下想下去,不过即使他现在不想想下去,可是别人也不会像他这样逃避下去,甚至还会将一切的形势往特别恶劣的地方去想。 “是啊,朕是在想她,想她现在过得如何,安不安全,是否舒适……怎么可能会舒适呢,如今的这一切罪名都本不属于她的啊…她有怎能过得舒心呢?”南赢朗仿佛是在喃喃自语一般,徐忠担忧的看着南赢朗,其实南赢朗不是不优秀,相比较他人来说他做的更多,努力的也更多,甚至这都不是他所想要做的,他只是单纯的以他单弱的肩膀担起了这庞大的江山,做好一个皇帝该做的事情。 无论南赢朗做了什么事情,他如今都不应该遭受到这样的对待,这简直就是对于一位皇帝的羞辱! 不过南赢朗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他的那颗赤子之心,就像是当初明昭对他徐忠说的:“他虽然年龄小,也许也并不如六皇子优秀,但是他的心是天下间最纯净的,这是任何人都无法比较的,这一点他已经赢了所有人,这个皇位也不枉到了他的手中,也许将来这个夏恒因为他会成就另一个新的天地也说不定。” 这是明昭曾经说过的话,明昭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徐忠深深佩服,也相信着她,尤其是这两年看到南赢朗的成长之后,更是确信了她的话,可如今南赢朗与她都身陷困境,这场困局究竟何时能够解开? “她的孩子如今也要诞生了吧……朕,真想看一看她的孩子。”南赢朗的话语之中满含期盼,一双明亮的眼睛有着说不出来的温柔光彩。 他其实最想看的还是她吧,对于他来说,她是除却岭南老王爷等亲人外最亲近的人了吧,或许这份情感更加的朦胧,毕竟还处于年少时期。 “皇上,您为何不寻求岭南老王爷的帮助?”徐忠问道,岭南老王爷虽然现在手中已无兵权,但是其在军中的威望那是无法抹除的,就像是镇国将军府在这夏恒之中的存在,即使现在出了明昭这样的事情,这镇国将军府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地位还是稳稳的。 “找外祖作甚?夺回兵权?与六哥为敌?还是能够拯救现在的局势,让她能够重新站立在众人的面前?”南赢朗有些自嘲,说到最后深呼了一口气,之后就安静了下来,半晌终于再次说话。 “六哥疯了,天下人也跟着疯了,但是我不能疯。”南赢朗没有自称为朕,而是我。 徐忠能够隐隐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如今正值乱世,所有人都疯了,可不是得有一个清醒的人在吗,不然的话,这个世界可还能有好? “但是我也不会放任他们那般对待她。”老师、朋友、家人……还有梦。 徐忠不知道南赢朗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位小皇帝终究也是在慢慢变化,帝王的威势和特性在他的身上也慢慢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