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娴则是吃惊的看向周明隽。 周明隽冲她一笑:“既然是父皇所赠,你收下便是。” 孟云娴从不是扭捏之人,赶紧谢恩:“多谢父皇。” 淳于皇后有些忍不住了:“皇上,金牌一物贵重非凡,有金牌可畅行宫中内外,是不是……” “皇后。”皇帝低声道:“朕心里有数,无需惊讶。” 皇帝看着愉快手下金牌的孟云娴,略有感慨:“听闻营州地动之时,所有难民都为挣活命之机往外跑,只有一人,带着大批的医药拼死赶往灾害之地,赠医施药,于那危机之地与黑白无常抢人,挽回数百生灵;宣州动乱,也是有人提前知晓了消息,乔庄商旅传信于驻军,因信报及时,才能令宣州军早有防备,及早平乱;至于永州冻灾,自州县散出的棉衣与粥粮虽只能解一时之困,但就一己之力而说,已经是功德无量。” 皇帝看着孟云娴的眼神渐渐地复杂起来:“皇后觉得,若是这些事情皆是由一个小姑娘一力为之,又该如何论功行赏?” 淳于皇后眼中闪过讶异,下意识的看了孟云娴一眼。 所以皇帝的意思是,这些事情都有孟云娴掺和其中,还立下了汗马功劳!? 这金牌并非大婚谢恩的赏赐,而是对她为大禹立下的功劳给出的嘉奖。此事皇帝从未对外宣扬过,却是等到了周明隽大婚之后作为奖赏送出金牌,这又是何意? 皇帝看着周明隽,略有感慨道:“隽儿,朕的儿媳,出门在外可从来没有丢过皇家颜面,哪里像你,为了一桩婚事便将自己的职务抛诸脑后,实在不该。若你再不勤勉奉公,就该被云娴笑话了。” 其实,自皇帝数论起孟云娴在外的丰功伟绩时,周明隽已然讶异。 他早就猜测到她在外头不会安分,回朝之时又是假扮流星轻骑又是传喜报,一定多少掺和了一些,可是他从来没想过,她是如此认真的去做这些事情,不是为了像从前那样浅尝辄止要一个说法一个名声,而是几乎赌上了命奔赴而去。 孟云娴听到皇帝这样说,立马就开始护食:“父皇此言差矣。臣媳遇事尽一己之力,全因心知若是殿下处在那个境地,一定也会这样去做,还会比臣媳做的更多更好。人之大义,臣媳孤陋浅薄懂得不多,只能从殿下的心胸中窥伺一二,谨记于心。斗胆说一句,与其说臣媳是不敢丢皇家颜面,不若说是不敢丢殿下颜面。若臣媳是一个贪生怕死见死不救之人,也不配做殿下的妻子,更不配做父皇的儿媳。” 她主动双手奉上金牌:“臣媳所做皆是奉行父皇与殿下的心中大义,且因一己之力浅薄,并未能扭转全部局面,真正能得以解决,全凭大禹君民上下一心,金牌贵重,臣媳受之有愧。” 淳于皇后眼神深沉的看着这个能说会道的小姑娘,心中冷笑。 皇帝果然很吃孟云娴这一套,当即命她将金牌收好。 “你是女子,若是男子还能加官进爵论功行赏,如今这金牌赠予你,也是朕替大禹的百姓对你的感激。” 孟云娴的眼神在皇帝与周明隽之间流转,莞尔一笑:“可是此乃殿下教臣媳的道理,如今赏赐都归了臣媳一人,不大合适呀……” 皇帝和周明隽同时笑起来。 皇帝:“朕相信,隽儿既能教你这些,也定能比你做的更好。” 周明隽抬眼望向皇帝,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轻轻握拳。 谢恩之后,两人便去了贵妃那一处。 淳于皇后对皇帝赠金牌一事还是有些不赞同:“纵然孟氏有功,但她始终是女子,如今还是皇媳之一,皇上这样重赏,要让其他的皇媳如何做想?” 皇帝轻笑起来:“如何做想?她们无功无劳,于京中安享荣华,还能怎么去想?” “可是孟氏如今是隽儿的妻子,是五皇妃,她的作所作为无需她那些滔滔言论,旁人自会归咎到隽儿身上,难道旁人皇上不怕旁人对隽儿多加议论吗?” 淳于皇后的语气太急,几乎毫无顾忌的就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 皇帝若有深意的看了皇后一眼,竟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