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有说明,可穆阳候瞧着好像不太清楚这花有此不同,莫非从未认真看过赐下的名录,草草张罗炫耀来了?” 穆阳候倒抽一口冷气——孟光朝你个老不羞的,坏得很! 赐下的名录自然要详细阅读,确定数目无误方可入库珍藏,可他的确是高兴过了头,见着这盆景精致非常,便一心想着大办一个宴席请京中的同僚都来长长见识,也好知道他穆阳候是国丈,一旦女儿生下龙子,那就是数之不尽的荣华富贵,运气再好些……做了太子。 他想都不敢想那是怎样的风光。 得意忘形,大抵如此。 孟光朝果然阴毒老辣,总喜欢挑这种旁人不注意的地方刺针,他那个女儿,说不定也是他授意了来挑衅的! “荣安候,你切莫诽谤我!御赐之时皆有宫人报明书目,当然是无误才入库。至于圣上赐下的目录,和宝物一样珍贵,定要一并奉于台座之上,日日高香,我岂敢随意翻看,那岂不是大不敬?” 话音刚落,一声清脆的“噗嗤”嘲笑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昇阳县主单手支颌,慢悠悠道:“幸好侯爷得的不是什么御膳糕点,否则发霉发臭了,还要日日高香,吃不得也丢不得,怪可怜的。” 淳王轻咳一声:“昇阳。” “所以才说你是个只知道吃喝的憨货,你不好好歇着,跑来这里做什么。”又一道女声,比起昇阳县主的要更加脆亮一些,少了些慵态,多了些英武。 “昇平县主。” 低阶之人纷纷行礼,将这位尊贵不比昇阳低的县主一同迎了进来。 又来了…… 淳王一看到这两个女儿就头疼。 原本都是乖巧惹人爱的主,可只要在一起,就是鸡飞狗跳无一日安宁。 他的伤拖了这么多年才痊愈,保不准是被这两个女儿闹得。 惹不起惹不起。 昇平县主有点不高兴的样子:“二妹真是好情谊,闻你不适,我连宝贝都不赏去后院陪着你,没想拿个甜汤的功夫,你自己跑出来凑热闹,将我丢在那里。” 昇阳弯唇一笑,妩媚生花:“我哪里是来赏宝的,我是来看热闹的呀,所以——”她主动将众人的目光带回到了刚才的矛盾上:“这个小姑娘该怎么处置好呢?” 圆脸小姑娘一抖,磕头求饶:“真的不是我做的,真的不是。” 昇阳没有流露出多少同情:“即便证明了你没有损毁御赐宝物,偷摸来此却是事实——”她叹了一口气,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去扶头上的珠花:“但凡是有规矩的人家,都容不得你这样不懂规矩的,你还是求侯爷与侯夫人宽恕吧。” 小姑娘立马向穆阳候磕头认错。 他的父亲咬咬牙,忽然抓住她的领子扬手就要打,孟云娴吓得一抖。 “你、你这个不懂规矩的丫头,今日侯爷不罚你,为父也要好好教训你。” 穆阳候看得心烦。 今日是宴请宾客来家里赏宝小聚,变成现在这样打打闹闹的算怎么回事儿? “这位大人快快住手!”孟云娴冲了过去,将圆脸小姑娘拉到了自己身后。 吴宛珊现在看到她就眼睛疼:“这里又有你什么事?她坏了我们侯府的规矩,你不要越俎代庖了!” 孟云娴根本不敢看田氏和孟光朝,都走到这一步了,她只能咬牙继续走下去。 “诸位,小女有一言,不得不说。” 吴宛珊:“你闭嘴!” “珊儿!”穆阳候夫人呵斥一声。这个荣安候府的小庶女不懂事胡乱出头做派张扬自然不合适,但是吴宛珊这样跟着对骂就合适了? 头疼。 孟云娴端起姿态,正色道:“今日,这位姑娘并未犯大不敬之罪,但这位大人一巴掌打下去,可是对今上天大的不敬啊。” 那小官本就战战兢兢,此刻被这样威胁,是打也不得不打也不得。 气氛僵硬之时,还是位分最高的淳王轻笑起来:“荣安候,你家这个小姑娘实在是有意思,本王忽然很好奇,为何打了,就大不敬了?这小姑娘是金枝玉叶,打不得了?” 昇阳忽然扭过头:“父亲糊涂了,错了就是错了,坏了规矩就该有坏了规矩的惩罚,在座各位是今上器重的重臣,是昇阳敬仰的长辈,可别被一个黄毛丫头三言两语的糊弄了。” 黄毛丫头孟云娴心里打鼓——她是抢这个县主家里的口粮了吗?何故处处针对? 万幸的是,这里还有一位昇平县主,只听她道:“今上最是仁德,即便是宫人犯错,也要有理有据方才略施惩罚,二妹何故这样戾气深重呀?难道非要将这小丫头杀头谢罪方能舒坦吗?” 这一句话,简直将昇阳比作了杀人为乐的女魔头。 昇阳不以为意,撇嘴一笑,好歹是没再说什么。 昇平望向穆阳候:“想必穆阳侯爷与在座的各位叔伯们都想听一听吧。” 穆阳候:脑壳疼。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