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真的不能直视简枢密使了,一瞧的忍不住想象出他穿女装的样子,然后一阵恶寒。 简枢密使看了看裹得跟一头熊一样的姜砚之,试探着说道,“天寒地冻的,寿王请进屋喝一盏热茶。” 就这么一瞬间,他已经在脑海中把整个家族的人都盘算过了,包括远方的七大姑和八大姨,没有任何人家中死了人,或者是牵扯进了杀人案里的,那么三大王来干啥? 姜砚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来,笑道,“我前些日子,得了两份曲子,只有细微的差别,都说是魏晋遗风,可只有一曲是真的。” “我听人说,府上的简三郎,号称神耳,写的曲子,乃是当世一绝,若问这些古曲古谱,简府存得最多。年关将至,我想拿这曲子去编舞,博我祖母一笑。但又怕弄了个假的,贻笑大方,还请简三郎帮我辨上一辨。” “小王冒昧登门,若能得简三郎相助,委实感激不尽……” 简枢密使松了一口气,太好了,没有死人。 简三郎一愣,站起来行了礼,“若是三年之前,寿王有要求,那下官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但是三年之前,简宁已经对天发誓,这辈子再也不写一曲。过往以往,不愿意再提。我年少之时不懂事,做了许多出格的事情,惹得父母伤心落泪,实属不孝,因此……” 姜砚之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简三郎是不是瞧我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亲王,便如此敷衍于我。我自是知道,你发誓封笔,再也不写曲子了。” “但我今日,并非要你写曲子,只需要你替我听上一听,哪一首才是真正的古曲。这靡靡之音,本大王怎么着也不会拿去给祖母听。曲子有高有低,并非所有的音律管弦之事,都是出格之事。” “本大王冒着风雪而来,这事儿于你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若是听不出来,本大王绝对不会泄露半句,更加不会责备于你。只要你试着分辨一下,这也不行?未免太不给人脸面!” 姜砚之的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饶是简枢密使,也觉得再拒绝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关键是,万一今日拒绝了,他日日登门,直到府上死人为止,那可如何是好? 注意到了简枢密使的眼色,简夫人立马笑着打圆场道,“什么神耳不神耳的,都是小孩子的玩笑话罢了。我家三儿多年不碰丝竹之事,若是分辨不出,还请三大王见谅。” 姜砚之一听,脸色这才好了几分,“多谢简夫人,多谢简三郎。小王之事,大人昨日也瞧见了。祖母为我操心良多,都病倒在榻了,我想要好好的尽孝,这才着急了几分,还望不要见怪。” 他说着,拍了拍手,不一会儿,便有婢女抱了琴笛而来,吹奏起来。 婢女一边吹,姜砚之便一边看着屋子里众人的脸色。 最先有反应的,乃是简夫人,她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却被姜砚之摇头给制止了。 再便是简枢密使,然后还有简夫人身后的一个梳着妇人髻的女子,她的眼睛红红的,时不时的拿帕子捂着嘴。 两曲十分接近,不过只有分毫之差。 曲子终了,姜砚之期盼的看向了简三郎,“三郎可能分辨?” 简三郎摇了摇头,“曲子都是好曲子,不愧是出自魏晋名家之手,不过三郎驽钝,分不出哪首是真,哪首是假,还请三大王见谅。” 姜砚之看着他,玩味的笑出了声,“哦,是吗?” 站在简夫人身后的少妇,焦急的出了声,“官人,你糊涂了吗?这曲子哪里是出自魏晋名家之手,明明是你十岁那年,写来给母亲贺寿的。你惯来喜欢写那等婉转情爱之词,唯有这一曲,合了母亲心意,用的是魏晋豪爽之风……” 简三郎瞳孔猛的一缩,往后退了几步,“我忘记了。” 姜砚之笑了笑,又坐了下来,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哎呀,你忘记了啊!” 简枢密使皱了皱眉头,古怪的看了简三郎一眼,又看向了姜砚之,“寿王这是何意?故意上门戏弄小儿?” 姜砚之看了站在一旁看着简夫人发呆的男鬼简宁,叹了口气,“简夫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