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砚之皱了皱眉头,收回了思绪,开口说道,“徐婆子,之前本大王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呢,你没有去前院看惟秀出嫁,那么那段时间,你在哪里做什么?” “武国公打碎了一个花瓶,那么另外一个花瓶呢?凶手砸了老夫人很多血,定然会有血迹,碎片,四处的乱飞乱溅,划伤了凶手,或者是有碎片粘在她的头发上,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说着,直勾勾的盯着徐婆子的头发看,徐婆子被他看得发毛,想要伸手去摸头,又强忍住了。 姜砚之笑了笑,“路丙,搜到了么?凶手杀了人,衣服上会沾有血迹,瓶子的瓷片少了一半,也不会凭空消失……今日惟秀出嫁,女方家中,也有不少宾客住着,到处人满为患,你不可能有机会去外面处理这些东西……” “因为不管在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都有被人瞧见的风险。是以,这东西,你还来不及处理……” 有一句话姜砚之没有说出口,临安长公主怕是早就知晓老夫人死了,但是为了不耽误他们大婚,便使了人将这里盯死了,是以这徐婆子,的确没有机会处理。 路丙点了点头,提着一个包袱,“大王,在这婆子的恭桶里找到了……” 说话间,闵惟秀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身体悬空,这种感觉,她再熟悉不过了,这分明就是掉进坑里的感觉啊! 她这祖母的屋子下头,便是一处墓穴,当时发现了个大洞,然后武国公叫人给填起来了,没有想到,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机关。 眼前一片漆黑,闵惟秀坐在冷冰冰的地上,事情发展到这里,她总算想出了眉目来了。 这分明就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明面上瞧着,是要戳穿闵惟思的身份,整死武国公。 但是实际上呢?杀死老夫人的手段,并不高明,有姜砚之在,那就是一会儿的功夫,便解决了! 但是,这个案子,实现了一个目的:那就是把在隔壁府上待着的官家,还有吕相公,高将军等人,全都吸引到了同一间屋子里……赵离他,还没有放弃那七棵树的计划…… 老夫人的死,看上去是为了诬陷武国公,但是实际上,却是帮助闵惟思解除了后顾之忧,那个徐婆子,知道的根本就是歪曲的事实,老夫人死了,又少了一个知晓闵惟思身份的人。 而且,虽然是铤而走险,但是闵惟思的身份,过了明路。日后再有人拿他的身份说事,也已经有了出处了。 她阿娘怕是也想到这一点,便将计就计。 最好的谎言,就是真假掺杂着,若是她没有想错的话。闵惟思的生母,很有可能真的是那个谭娘子,只不过同谭娘子有私的人,并非是武国公,而是柴皇帝…… 当然,也有可能,她阿娘,只是胡乱的攀了一下谭娘子,毕竟她是个死人了,死人,总不能从棺材里爬出来辩解,这事儿,只有问临安长公主,才知晓了。 一个目的中藏着另外一个目的,这不正是赵离的行事作风么? 而现在,闵惟秀眯了眯眼睛,好让自己适应了一下黑暗,如今在这墓里,赵离怕是早就等着,开始他的猎杀游戏了…… 第四百二十二章 这个夫君很上道 闵惟秀想着,觉得自己的智慧在闪光,什么猎杀不猎杀的……像她这种艺高人胆大的,那是半点不发憷的。 她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马步一扎,气沉丹田,“嗷呜……” 那声音,轰动如雷,幽咽中转着弯儿,拖到最后,好似一个说了一箩筐话的反派,终于要断气了,偏生这口气又断不下去一般惆怅,让人难受。 闵惟秀嗷呜完了,拍了拍手上的灰,“我阿爹兄长听到这个声音,应该能来寻我了!” “惟秀,惟秀!原来是你啊,我还以为墓道里有狼呢!我的腿崴了,实在是站不起来,快来扶我一把!” “什么狼!我那是暗号,暗号懂吗?亏得你还段案如神三大王呢!这墓里哪里来的狼!”闵惟秀适应了黑暗,一眼就瞧见墙角坐着一个白胖子,他们掉进的不是一个墓道,而是一个耳室,在那耳室的另外一角,趴着一口黑色的棺材。 只一眼,她就觉得胳膊上炸毛了起来。 这是习武之人的直觉,那个棺材给她的感觉实在是太危险了。 她想着,跑到了姜砚之身边,小手衣拎,将他提到了自己的背上,压低声音说道,“这里有些不对劲,那么一群人掉下来,这里怎么只有我们两个人,还有其他的人呢!”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