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从袖带中拿出了一条肉干,递给了姜砚之。 姜砚之接过来了,狠狠的咬了一口,“惟秀,我觉得,我同我大兄,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闵惟秀也拿出一根肉干啃了啃,“人生不就是这样的么?同亲近的人,越走越远,同陌生的人,越走越近。如果是一路人,终究会殊途同归,如果不是一路人,即便曾经同行,日后也会背道而驰。” “我同你,今日并肩而行,又岂知,他日不会拔刀相向?” 姜砚之一惊,忙说道:“不可能,我同你一定会一直走一直走的。” 闵惟秀笑了笑,“嗯,这是我能够想得出来的最正经,最有深度的话了。起码消耗了我六个胡饼子,才想出来的。” 姜砚之噗呲一下笑出了声,“嗯,惟秀最聪明,别人的脑袋瓜子总有用完的一天,惟秀的不会,因为用完了六个胡饼子,咱们再吃六个补回来。” 两人相视而笑,顿时觉得松快起来。 武国公府的人,看到的就是这么惊悚的一幕。 他们府上的小娘子,还有那个诡异的三大王,牵着一匹驮着死尸的马,还若无其事的啃着肉干。 这让他们忍不住有一种令人窒息的联想。 闵三叔瞧着马背上的闵惟青,两眼一翻,顿时晕了过去。 闵惟秀叹了口气,对着武国公摇了摇头,“我们去晚了一步,人没了,被马车撞死了。” 武国公摆了摆手,示意人将闵惟青放下来,抬进去敛了。 闵惟丹则是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她的脸色依旧很白,影子却好像比之前夯实了不少,肚子处的黑点儿也已经不见了。 闵惟秀松了口气,看来张俭说话算话,闵惟丹的小命保住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必定枯萎的花 “三大王,夜深了,你先回去罢。” 闵惟秀将身上藏着的所有好吃的,都掏了出来,肉疼的递给了姜砚之。 这闵惟丹姐妹二人的事情,说到底是闵家的事情,姜砚之忙活了这么久,还又同太子闹不愉快了,总不能让人家空着手回去吧。 姜砚之笑得眉眼弯弯的,突然小声嘀咕道:“今日我与阿秀你同骑一马了呢。” 闵惟秀怕他又说出什么不正经的话来,一步跳上了台阶,飞快的跑进家门去了。 姜砚之望着闵惟秀的背影,拿起一块肉干,轻轻的咬了一口。 路丙瞧得牙疼,提醒道:“三大王,太子殿下那边,许是会派人前来府上。” 姜砚之收了笑容,“我性子倔,太子当会自己来,走罢。” 路丙点了点头,撑起了伞,雪花落在伞上,发出轻微的声音。 武国公府同寿王府占满了一阵条街,说是一墙之隔,但是从这家的大门口,走到那家的大门口,也得好一会儿。 姜砚之远远的看着前方。 最近他总是想起小时候,他好似天生就不怎么讨喜,总是做错事情惹官家还有母妃生气。 每到那个时候,太子都会跪下说,弟弟做错了事情,都是他这个做长兄的没有教好。 然后官家就会很高兴的夸奖太子,而他犯的错,再也没有谁会去计较了。 他总是回想起,那会儿太子给他吃糖,把他放到肩头的暖意。 他这个人,没有别的优点,就是记性好,好到所有的事情,旁人都记不住了,在他眼中,却好似昨日才发生过一般。 雪已经有些大了,走在路上嘎吱嘎吱的响,姜砚之领着路丙到了门口,门房立马来报,“三大王,殿下来了,在您书房等着。”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