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珊一愣,闵惟秀以前同闵老夫人一般,不大喜欢她生得膀大腰圆,行为粗鲁,两人也只是面子上的情谊,今日还是头一回,竟然关心起她来了。 大陈朝,庶子庶女管自己的亲娘,叫姐姐。 闵珊神色一缓,“好些了,染了点风寒,昨夜里发了汗,今早起来只是略咳了。” 闵惟秀点了点头,“一会儿我让人给你送点秋梨膏,让你姐姐没事吃上几口,止咳。说起来,昨夜里我从演武场回来,路过小树林子,好似瞧见有人在烧纸。这祖母同你姐姐都在病中,也不知道是哪个不懂事的,竟然行这等晦气之事。” “我靠近一瞧,倒是人不见了,没有抓着。” 正说话间,银屏从里间走了出来,闻言身子一僵,随即又恢复了神色,“老夫人歇着了,几位小娘的孝心,她已知晓,小娘们且先回去吧。” 闵惟秀忧心忡忡的点了点头,“银屏你可去查查,到底是谁,胡乱的烧纸钱,莫是行什么恶法?还偏偏寻了那老槐树底下烧,槐字一拆,那就是鬼树呀!我光是想着,就慎得慌,待我从东宫回来了,要将这府中所有的槐树都拔了去。” 闵惟秀说着,仔细的观察着银屏的神色,见她面色未改,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倘若那大树底下真如姜砚之所说,埋了李管家的尸骨,那么银屏听说她要拔掉槐树,应当会慌乱才对。 她没有什么反应,只有两种可能性,一种就是下头埋了,但是银屏不知晓;二种就是姜砚之的推断是错误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有心人听到之后,必然会有动作,很快就能见分晓了。 闵惟秀想着,压抑住自己想着直接将二房同老夫人全都扫地出门的冲动,笑了笑,“那我先去东宫了,你叫祖母多歇息。” 银屏点了点头,侧身撩了帘子,送闵惟秀出门,闵珊同闵姒见了,也跟着一道儿出来了。 …… 等闵惟秀到武国公府门口的时候,姜砚之的马车已经在前头等着了,瞧见她出来,从车厢里探出头来,兴奋的叫喊着,“闵五闵五!” 闵惟秀懒得看他,这厮昨儿个被她拍了一掌,今日竟然还能够活蹦乱跳的,也是天生奇葩。 马车一路的向着宫门走去,姜砚之的马车直接行了进去,闵惟秀却是被拦了下来,“闵五娘子,请换宫中软轿再行。” 闵惟秀勾了勾嘴角,听着窗外的下雨声,也不知道谁要给谁下马威。 第十五章 下马威 闵家的车夫阿福据理力争,闵惟秀进宫犹如回家一般,哪一次需要换车了? 偏生今日里大雨倾盆,倒是来这么一出,参加宴会的小娘子,都是盛装打扮,若是湿了绣鞋裙摆,岂不狼狈? “无妨,将那软轿抬过来罢。”闵惟秀笑了笑,开口说道。 那几个抬着轿子的婆子松了一口气,忙不迭的抬了过来,却是离了那一人宽的距离候着。 闵惟秀手持狼牙棒,直盯着那婆子,婆子被她瞧得瘆得慌,这是杀气啊,总觉得下一刻钟,就要被人拍成肉泥! 领头的婆子打了个寒颤,大手一挥,舔着脸笑道:“都抬近一些,抬近一些。” 安喜哼了一声,扶着闵惟秀上了软轿,然后不慌不忙的举起了一把巨大的油纸伞。 周围的人瞧着,都有些无语,这武国公府当真是什么争强好斗,什么都要是最大最强,连这油纸伞都比旁人的大上几分,下头别说躲个瘦了吧唧的闵惟秀了。 就是搁个桌子饮茶,都毫无问题啊! “起轿吧。” 两个婆子对视了一眼,一前一后的站着,便将那轿子往肩上扛,吃奶的力气都用完了,也没有扛起来半分。 那领头的婆子大手一挥,又加入了两个婆子,四人呼哧呼哧的使劲,轿子还是没有抬起来。 周围的侍卫都忍不住频频侧目,我的天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