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楚涵很纳闷,不知道佳音在跟自己玩什么把戏。佳音却暗暗摩挲着无名指上的钻戒。两人结婚了,自己欠了周楚涵一枚婚戒,现在,自己就要去完成。 天空那么大,总有艳阳高照和乌云压境同时共存的地方。 世界那么大,也总是有人幸福和有人不幸正在一起发生。 当周楚涵和佳音享受着新婚甜蜜和幸福的时候,丽豪大厦,凌赤琰已经喝醉了。地上好几个空酒瓶,桌子上还有喝了一半的香槟。 凌赤琰抱着母亲的相片,看着母亲永远都是平静无波的眼神,他眼底的情绪是复杂的,更是充满恨意的跟母亲说道:“你赢了,你终于赢了。你说,我和我父亲一样,自私,自负,自利,注定会以失败收场,注定喜欢的女人不会喜欢自己。现在,我喜欢的女人嫁人了,但是新郎不是我,你满意了? 为什么?为什么同样都是你肚子里怀胎十月生出来的孩子,为什么你对周楚涵都是爱,对我就都是恨?不公平,这一点儿都不公平。我比你那个儿子差么?我不够聪明还是不够漂亮?我和他唯一的区别就是我的父亲不是你爱的人而已而已。但你……你为什么把对我父亲的恨,转嫁到我的身上!为什么!” 凌赤琰对着母亲的相片嘶吼,好像练功走火入魔的人一样癫狂。 忽然,凌赤琰高高举起抱着的相框狠狠砸在地上。 夏暖阳恬静的面孔在碎成无数裂缝的玻璃里依然保持着最平静的淡漠,表情都丝毫不变,好像这个小儿子无论怎么发疯,都和她无关一样。 凌赤琰头疼,后脑本就没好,又喝了太多太多的酒,让他的头感觉都要炸了一样。双手抱着头,蜷缩在沙发的一角,喉咙发出呜呜如受伤野兽一样的低吼。 但是这样的凌赤琰,没有人知道。所有人知道的都是他的风光无限,都是他的暴敛任性,都是他的张狂自负。外人不会想,也不会去想,他,痛苦孤独的时候是怎么熬过去的。 康林听到老总的办公室里声音异常。总裁从外面回来,就铁青着脸,然后将自己关在办公室就是久久不出来。办公室是特殊禁制,他即使担心也进不去。 多了很久很久,从白天到深夜。 凌赤琰从极致的痛苦里慢慢抽身出来。他从地上醒来,睁开眼睛看着满眼的黑暗,一度觉得自己是死了。随手在地上一摸,有锋利割破手指,刺痛传来,他才知道自己依然活着。摸到遥控器,将房间的灯全部打开,他怕黑,他在黑暗的时候,喜欢让所有的灯光都包围着自己才有安全感。 他坐起身,看到母亲的照片静静的躺在地上。美丽恬静面容上的玻璃丝丝龟裂,还有一丝嫣红是那么新鲜。刚才割破自己手指的原来就是母亲相框上的玻璃。 凌赤琰忽的用爬的过去,将相框捡起,不顾那些碎玻璃就紧紧的抱在怀里。他一度觉得自己是疯了,居然将母亲的相片给摔了。 “妈,妈……小琰错了,小琰不该将你摔在地上。妈……” 低低的哭声,好像做错事的孩子在跟母亲忏悔。可是那怀里相片上的女人永远都是恬静的,淡淡的,不管这个儿子对自己是愤怒,是憎恨,还是依恋,她永远都是这个表情。 “妈,你走的时候,跟我说哥哥吃了很多苦,让我让着哥哥,你说我们毕竟是兄弟。我答应你了。妈,我什么都能让给他,你就是让我把丽豪给他,我都没有二话。但是,我只有丫头了啊,我只要丫头啊,丫头我不想让,不会让,也决不让。妈,我跟你保证,等我抢回丫头,我就把丽豪给哥哥。我将我和我父亲欠哥哥的一切都赔给他。我要带着丫头离开这个地方,我们远远的离开,只过属于我们自己的日子。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