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着他。 他面子有些拉不开,自然不想与她主动说话,谁知道,她竟然也不吭声,一顿饭下来,她安静得很,几乎一点声音都没有。 顾景渊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冷。 阿黎有些紧张,更加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了,好几次都想开口打破什么,愣是被他冷漠的神情吓退了,吃完饭,她就识趣地离开了。 顾景渊早就吃好了,不过是想等她服个软,才一直假装没吃好,等到最后,见她竟然安静退席了,一把搁下了手里的筷子,阿黎才刚刚走到门口,吓得呼吸都停了下来,朝他看了过去。 顾景渊正沉着脸,冷冷盯着她,阿黎有些怕,一颗心也怦怦跳了起来,她咬了咬唇,正想说什么时,顾景渊却起身站了起来,越过她直接走了出去。 阿黎咬了咬唇,目送他走到了书房,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消散了,其实她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甚至无法保证下次再遇到这种事还会不会反抗。 阿黎一颗心满是沮丧。 时间不紧不慢地走着,再不出发,她就迟到了,阿黎便让丫鬟将她送给舅舅的生辰礼取了出来,想了想又去了书房,她要去武安侯府,肯定要与太子说一声的,如果招呼都不打,他若是更生气了怎么办? 阿黎忐忑不安地去了书房。 侍卫前段时间就得了令,她过来时,不必拦,见到她,侍卫恭敬地请了安,便道:“太子妃请进。” 阿黎便走了进去。 太子正在处理公务,听到脚步声,便知道是她来了。 阿黎站了一会儿,见他没有抬头的意思,忍不住小声道:“殿下,我今日……” 她有些难以启齿,干脆直接小声道:“是我不对,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顾景渊本不想理她,又怕她胆小如鼠,万一被他吓到,再也不敢往他跟前凑了,才与她说了一句话,“你从哪儿看出我生气了?” 这还用看么,他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透着不悦,如果目光能吃人,他肯定嗷呜一口就将她吞了下去。 阿黎却不敢说实话,小声道:“殿下心胸宽阔,根本不会同我计较的,刚刚是我说错话了。” 顾景渊哼了一声,毛被顺平了些,“还有事?” 他脾气不大好,放在以前若有人让他如此憋屈,早拖出去打板子了,看到她时,却不知为何,总是心软,只不过他冷漠惯了,才刚刚找到台阶,也不好顺势就下,神情仍旧绷着。 阿黎正紧张着,瞧他神情有些冷,并没有察觉到他的软化,也不知道再说什么了,干脆小声道:“今日是我舅舅的生辰,我可以出宫一趟吗?” 顾景渊当然知道今日是她舅舅的生辰,没看他今日都没有出去么,就是想陪她一起去,见她根本没有喊上他的意思,顾景渊一张脸下意识又冷了下来。 阿黎悄悄瞄了他一眼,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连忙道:“殿下,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求您了。” 顾景渊沉默半晌,才压下心头的憋屈,他向来要面子,见她根本没有让他一起去的意思,也有些拉不下脸一道跟去,只是摆了摆手。 清楚他这是点头了,阿黎松口气,见她这般欢喜,顾景渊下意识有些憋屈。 阿黎偷偷打量了一下他的脸色,心尖又颤了颤,怕他又反悔,她连忙道了声谢退了下去。 顾景渊何曾如此憋屈过,她转身离开时,又重重放下了手里的毛笔,站在门外,阿黎都感觉到了他的火气。 她紧张地舔了舔唇,逃也似的离开了,一直到出了午门,紧紧提起的心才放下来,唯恐太子一恼,将她又喊了回去。 她情绪敏感,清楚自己的行为又惹恼了他,多少有些不安,这种不安,一直到武安侯府时,也没能退下去。 其实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阿黎对他的印象好了不少。除了顾景渊在她面前收敛了身上的冷意外,还有一个原因,嫁给他的第八天,曾有一个官员因为流民入京的事,来找他。 阿黎隐隐听到了他斥责官员的话,骂他第一反应竟然是关上城门,不许人进来,他虽然很凶,却没有让人将流民驱赶走,甚至让人先去给他们送了点吃的,再想法安置下来。 阿黎当时便有种重新认识他的感觉,原来他只是瞧着凶残,并不是那等残酷之人,甚至愿意为百姓操劳。 阿黎念到他的好,便又下了决心,想要试着再与他好好相处,她却不知道该如何给他顺毛,总觉得她离开前,太子的神情太过吓人了些。 直到下了马车,阿黎才敛起心神。 知道她要来,陆令辰与陆怜怜已经等着了,她刚下马车,陆怜怜就挽住了阿黎的手臂,“怎么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陆令辰也瞧了她一眼,怕他们多想,阿黎连忙笑了笑,“没有啊,我刚刚是在想事情,有些走神。” 她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