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明和终于忍不住轻声插了句嘴:“夫人,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该下山了。” 崔柔耳听着这话,也回过神来。 如今天色也的确晚了,她们也确实到了该下山的时候,因此她也就未再多说什么,只是朝温有拘看去。 还不等她说话,便听到眼前的男人已温声说道:“夫人快些下山。” 崔柔见此也就未再多说什么。 等王珺朝人福身一礼后,便朝人点了点头,而后便牵着王珺朝马车走去。 等坐上马车的时候。 王珺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母亲,这位荣安侯……” 崔柔知她心中所想,便笑着同人说起了这么一桩往事,等说完,她还有些不敢置信得说道:“当年他与我说,有朝一日一定会做出一番成就,没想到,真让他做到了。” 其实若不是今日温有拘与她说起这桩旧事—— 她却是早已经忘了的。 可经人提起,崔柔便也忍不住想起当年那个苍茫雪日,那个衣衫褴褛的少年靠着墙角抿着唇看着她,与她说着:“你不与我说也没关系,总有一日,我会做出一番成就给你看的。” “到那时……” 只是那个时候,她已经坐上了马车,倒也没有听清温有拘后头说得是什么。 王珺倒是没有察觉母亲的神色,她只是颇为有些讶异得靠着车璧,原来这位荣安侯当年和母亲竟然有这么一段渊源,怪不得当年母亲死后,这位荣安侯会跪在母亲的坟前。 原来,是因为年少时的这个缘故。 不过—— 她心中总觉得那位荣安侯对母亲的情谊,并不像只是为了报这年少时的一次援手相助。 倒像是…… 想到这,她是又抬了眼朝对面端坐着的母亲看去,眼看着她神色如常,想了想,王珺到底也没说什么。 而如今还在寺中的温有拘,眼看着马车越行越远,直到瞧不见踪影才收回了目光朝寺中走去,这华安寺的住持说起来与他也是故友,今日原本是来同人喝茶,倒是没想到会遇见崔柔母女。 不过想着先前崔柔脸上那一瞬的不自然…… 温有拘便又皱了皱眉,他也没有止步,只是同身后的随侍说道:“让人去查下王家,最近可有什么事?”等到随侍应了一声,他便继续往前走去,只是走到一处的时候却发现有人好似再看他,只是循目望去却只有几个僧人。 …… 等到温有拘走后,才有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褙子的女人从墙角那处出来。 她头戴帷帽,有风拂过,恰好掀起了那两片轻纱,露出里头的一张面容,正是许久不曾露面过的周慧。 似是恐人发现,周慧忙伸手把轻纱重新按下,而后她便继续望着温有拘离去的方向,想起先前他和崔柔站在一起时的画面,她也没有回头,只是朝身侧的绿衣丫鬟问道:“那个男人是谁?” 她虽然已经许久不曾下山,可这丫鬟隔三差五却还是会去山下一趟,一来置办东西,二来也是打探消息。 因此这会听周慧问起,绿衣丫鬟便轻声回到:“这是从边城回来的温将军,陛下念他功高,特地擢升他为荣安侯,如今长安城中最有名气的便是这位荣安侯了。” 荣安侯? 周慧轻轻念了一回,紧跟着是又问了一句:“他没成婚?” 耳听着这个问题,绿衣丫鬟却是微微一愣,等回过神来才又同人说道:“没有,这位荣安侯年过三十,不仅不曾婚娶,听说就连一个通房都没有。近来有不少媒人想登侯府的门,为他说亲,可就连侯府的门槛也踏不进去。” 周慧耳听着这话,却没说话,她只是望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