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比一个鬼。 何半仙看了眼嘴巴能挂油瓶的小丫头,伸出手,又拍了把她的脑袋。 他老人家大剌剌地走进屋去,先喝了一气酸梅汤,消了口暑气,这才劳驾喉咙发出话音:“桥梁的净空高要改了。” 万里长江第一桥,武汉长江大桥净空高只有18米,现在的标准,是武汉段往上为18米,再朝下是24米。 如此一来只能容纳3000吨的油轮,再往上的吨位就不行了。 林蕊难掩失望之情,可是现在长江上不是没有大桥啊。 只要有这些桥梁还在,大船照样开不进来。 郑大夫瞪着女儿,但凡这丫头,再敢口没遮拦,她就要好好教训一下。 林蕊朝母亲做了个鬼脸,只将头躲在苏木身后,一个劲儿哼哼唧唧。 何半仙跟没听见一样,但笑不语。 苏木倒是憋不住,急着追问:“爸,到底怎么回事?” 何半仙往嘴里头塞了根串串,突然间提问:“你们说船为什么开不过去?” “桥梁高度不够呗。”林蕊不假思索。 上辈子林主席所在的单位前身是河校,顾名思义,当然跟水运相关。 每年开会的时候,他们系统内部都会讨论一遍炸.桥的问题,标准的嘴炮。 越讨论到后面,林主席越觉得无聊,因为桥实在太多了,这要炸的话,得炸多少架。 造桥铺路,从古到今都是好事,可惜过犹不及。 如果这些都沦为gdp的奴隶的话,只能说祸害不浅。 “炸是不可能炸的。”郑大夫面色铁青,“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这上头还有公路铁路呢,你们打算让火车在天上飞吗?” 何半仙赶紧讨好地推了一罐绿豆汤过去:“来来,我们郑大夫喝点消消火。” 现在罐装绿豆汤生产线走起来了,要喝果然方便。 郑云警告地瞪着何半仙:“我跟你说,我知道你能耐大,可是能耐越大的人责任越大。你可不能由着性子来。” 一个政策可以影响几十年甚至上百年,哪里能够随便乱折腾? 何半仙笑嘻嘻的:“您别着急呀,我又没说要炸.桥。” 这桥的意义可不仅仅是桥,真要动的话,多少人要跟他拼命。 林蕊糊涂了,不炸桥还能怎么办?桥自己又不会动,跟踩高跷似的。 少女突然间眼前一亮,对呀,踩高跷! 不动桥面,直接将桥墩子增高了。 如此一来,桥梁的净空高不就提升了吗? 她兴奋得手舞足蹈,要不是苏木一把拽着,就变成鸟儿满场飞了。 何半仙笑容满面:“除此以外呢,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招啊?” 林蕊眼睛珠子骨碌碌直转,想起了看过的关于鲁班的一个小故事。 鲁班造柱子,但是梁木高度不够,愁眉苦脸。 他的妻子在边上安慰他:“你看我个子矮,可我脚上鞋子垫高了,头发再梳成高髻插上珠钗,看着不就高了吗?” 鲁班恍然大悟,给梁木下面加了个墩子,上头又雕出花,这样一来,柱子就够用了。 林蕊不愧是差点儿进广播剧团的人,讲起故事来也绘声绘色。 她手里头只差了一把惊堂木,否则活脱脱就是个说书先生。 “上面不动的话就动下面。”林蕊得意洋洋。 桥底下是什么?是水。 现在的大桥不动的话,就再来一个船闸,专门降低水位。 这么一来,净空高不就增加了嘛。 “这个航道特供万吨巨轮通过。”林蕊伸出一只手强调,又拿出另一只手,“其他一般的船还是走老路。” 如此大小船只各行其道,就能充分发挥大江的作用了。 郑大夫看小女儿这副眼睛眉毛都不长在脸上的德性就头痛。 好好一个小姑娘,非得搞出一副猴子样。 当妈的人瞪眼:“就你上下嘴皮子一搭,哪有这么简单的事。” 呵,增加桥墩子高度,以为是做手术呢。 还降低水位,怎么降低?嘴巴讲起来轻巧的很。 “不做的话,你怎么知道做不成。”林蕊小声嘀咕。 见母亲有金刚怒目的趋势,她赶紧缩下脑袋,在苏木后面藏得严严实实。 “蕊蕊说得挺有道理的。”卢定安跟着林鑫身侧进屋,晒得脸黑红。 正儿八经开始做生意了,自然不比当学生轻松。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