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她是不放在心上的。 而柳姨娘呢。虽已有了子女傍身,可李昭的宠爱才是她立身的根本。可李昭却更喜爱白氏,家里人都知晓。那时白氏有了身孕,柳姨娘坐不住想要动手,也不是不可能。 这般想来,倒像是柳氏。 冬雪躬身进来,“公主,太子妃娘娘问您呢,咱们这会儿可要出去?” 李绾不紧不慢的站起身,理了理衣裙,“你告诉嫂嫂,我想母后了,过去与她说说话儿,一会儿便回来陪她看戏。” 当年的事,李绾不能直接去问生母。她母妃是个单纯性子,问不出什么,只怕还会吓着。要是再让她知道了,女儿因为在娘胎里带了寒毒,现在才无法有孕,她更会埋怨死自己。 那李绾能问谁呢?只能去问皇后。 还有一个她自己也不愿承认的原因。当年下毒的人,像是柳姨娘,但吴氏也不是全然没嫌疑。李绾自小长在深宫,见多了人心隔肚皮,更见多了因为感情用事一败涂地的人。尽管她私心里盼望着,千万不要是那个她叫了许多年母亲的女人,想要害死她们母女。 可人不能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所有的可能,她要亲自确认一遍才能安心。 第79章 合离 修缮一新的凤鸣宫内, 吴皇后坐在主座, 宫人们都遣了出去,只留各自的贴身婢女。李绾低垂着眼,将自己身带寒毒, 怕是难有子嗣的境况道来。 她没哭, 只是红着眼圈儿,神色间带着些悲凉意味。可这样强忍着, 倒比一把鼻涕一把泪更戳人心窝子。 “母后, 您也知道我母妃她性子软,活了大半辈子从没跟谁红过脸, 连对房里的下人都是和颜悦色的。我实是想不通柳氏为何处处容不下她?那毒分明是想要我们母女的性命,虽没成功,却害的我、害的我这般苦......”话未完,已带哽咽。 可不就是害苦了她吗?纵使贵为公主, 宋怀秀又待她如珠如宝,可生不出孩子, 哪个男人能半点儿不介意?就算现在浓情蜜意,他指天指地说没关系,可十年后呢?二十年后呢?当别人背地里议论他是绝户,断子绝孙的时候。当他垂垂老矣,却无儿孙绕膝, 只余一室凄清的时候,他当真能不怨自己? 若真累的他如此结局,哪怕他不怨, 李绾也是要恨自己的。可如若不然又能怎样?难不成要眼睁睁看他纳妾,与别人生儿育女?她怕是做不到,只想一想便是满心酸涩。 舒坦日子过久了,连自己都以为终于圆满了。可却忘了人生不是话本子,从此佳人才子美满一生?哪可能呢。人生就是迈过一道道关坎儿,只有走到终点的那天,才能叹一句终得圆满。可这次遇上的坎儿,太难了,李绾实在想不出解法来。 她的难过、她的委屈,半点儿也不掺假。 同是女人,吴皇后哪能不懂? 可这事太久远了些,听完李绾的话,吴氏仔细想了想,回忆道:“你母妃怀你的时候中了毒?”像想起了什么,她气得摔了粉彩茶碗,“这杀千刀的柳氏!一件人事也不干,心眼子脏透了!她这是一石二鸟啊,不光憋着坏,想害你母妃,她这是把我也算计进去了!” “母后此话怎讲?” 吴氏气得脸色通红,“你不说我还想不起来。你母妃怀上你那年,恰逢咱家修老宅。她那跨院儿背靠罩房,整日听着人家干活叮叮哐哐,她有了身子如何受得了这般闹挺?你祖母便说让她搬到我院子里,在偏房先凑合着。连着三四个月,她吃住都在我这,若是落个一尸两命的下场,你爹可不得把我也恨上?” 她咬牙切齿:“柳氏可真是好心思!怕你娘生下儿子那时就动了手,后来又想毒死榕儿,那家里不就只剩下李柏一根独苗儿?若是成了,莫说是乘安县的家产,怕现在这天下都成了他们娘儿俩的!我呸!亏着老天爷有眼,没让她得逞!这贱皮子毒妇,当年我就不该容她,看出她不老实时早早提脚卖了,也省的她做计坑害咱们!” 李绾叹道:“竟是如此?”她攥住帕子,“母后,可这口气我实在咽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