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可她倒好,一对儿青玉镯子便当一匣子来糊弄我,那般成色跟石头似得,就是她身边丫鬟都不惜的戴,她这是拿来恶心我的!亏我以前还当她是好的,我可真是眼瞎心盲!” 李绾无奈,只得劝道:“她有她的想头,你不理她就是了。总算你、我、还有大姐,咱们没有离了心,去了哪都是亲姐妹。将来书信可也不许断了。” “那是自然,我晓得。” 又交代了两句,李绾起身告辞。出了曲台殿,绕过石阶,叹气道:“您躲在这做什么?我就说四妹心里头孝顺您呢,您还不信。她下旬便要离京了,你们娘俩有什么话还说不开的?非要互相别着劲儿,将来再去后悔?”刚才她便瞧见了仪妃的裙角,想是躲在外头偷听来着。 仪妃用帕子捂着脸,‘呜呜’哭着,哽咽的连一句话也说不出。 李绾待李纷这般好,其实是心里头存着些愧。历史上,这和亲本该是她去,可她千方百计躲了,李纷却要因此背井离乡。她心里头有些不是滋味儿,今天好歹闹明白李纷是自己情愿的,这才算舒了口气。如今她能做的,只有再多送些添妆、帮她照拂着仪妃,也算是些许补偿了,不图别的,就图自己一个心安。 可李绾不知,今日她结下的这份善缘,在多年以后帮了她的大忙。 . . 琳琅馆。冬雪捧起匣子也要出门,菱夏却一把拉住她:“你都拿去?” 冬雪不明所以的看着她。菱夏咬牙道:“你傻啊!库里的有定数动不得,可这是她自己亲口说要给咱们的,你先扣下一半,剩下的再送去尚衣局,谁能发现?你这样直接都捧去,谁知道那些蠢货得用多少来镶裙子?到咱们手里还能落下多少?” 冬雪退了一步躲开她的手:“二姐,主子赏的,咱们拿着不亏心,可私底下动手脚却是万万不行的!再说珠子得镶的密实裙子才好看,稀稀拉拉像什么样子?” 见姐姐不悦,她又道:“你放心,若有富裕的,我一颗也不要,都拿来给你做臂钊好不好?” 菱夏一滞,硬是挤出个笑脸来,“好,你快去吧。” 见冬雪走了,她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这个榆木疙瘩,跟大姐一样蠢,奴婢做久了,还真成了条忠心耿耿的狗,处处为主人着想,谁远谁近都分不清了。 也罢,指望不上她便不指望了。等以后自己得了那傻公主的信任,这样的好处还少得了? 菱夏对李绾是带着几分轻视的。在她看来,越是富贵人家娇养的女儿,越是天真烂漫,容易轻信与人,说白了,就是蠢。因为她们被保护着,所听所见全是美好,根本不知世道有多艰难,人心有多阴暗。 对着这样的李绾,她嫉妒,且极度的自卑。表现出来的就是自负,她告诉自己,她想要摧毁这份美好,轻而易举。 可菱夏不知,李绾并非是被保护着的小姑娘,她曾经在深宫之中艰难求生。若连看人都看不准,怕坟头的草都有三尺高了。她不用手段,不代表不会,可能是你不配,也可能是在给你机会。 但精明外露的,从来都是傻子居多,好比菱夏姑娘,自以为是个明白人,还在打着如意算盘。 转眼半年过去,李绾从未信任过她。她虽是顶着琳琅馆大宫女的衔儿,月月领着俸禄,却没有实权。别说是库房钥匙账本了,就连妆匣都动不得。她不受主子器重,谁也不是睁眼瞎,自然瞧得出来,小宫女便对她也没什么敬意,全是面子情罢了。 菱夏心中不满,可又抓不住话头儿。 说哪里不满?成日里什么都不用干,就在殿里傻杵着,却拿着大宫女的月例,这要搁别人都得乐死了! 她这心里都快憋屈死了,李绾却没功夫搭理她,因为婚期已至,她要嫁人了。 第74章 成亲 不论富不富裕, 但凡是那心疼闺女的人家, 送嫁时咬牙也要撑起排场来,为的就是给闺女做脸,把身价高高的抬起来, 这样嫁到婆家去也让人轻易不敢欺。 市井百姓尚且如此, 皇家的排场就更了不得了,何况这回嫁的, 还是最受帝王宠爱的荣安公主。 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