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宫时,也没受过这种气。家里的几个姑娘,绣姐儿待人最是和善,绾姐儿则一向与她亲近,什么时候见了,都是甜甜的唤她一句‘福姑姑’,就连瞧着粗枝大叶的纷姐儿,那也是懂礼的。 今儿倒好,好心好意帮忙,李纤却劈头盖脸让她滚。要知道,就是三爷都不曾给她这般没脸过,福缘这心里头,是要多憋屈有多憋屈。 这会儿老夫人让她拦着三爷?哎呦,三爷如今是天子,那皇帝想打人能是别人拦得住的? 瞧架势,像是福缘在拉李昭,可实际上她半点儿没敢使力气。还生怕耽误了李昭教训女儿,连脚底下的步子都是顺着他的。 就这么着,拉架的两人全是同一个心思,那李纤能不挨揍? 头脸上挨得几下,都不算什么了,最后是李昭一脚蹬到她腰腹间,将人踢的躺在地上半天也起不来身,这才算完。 李昭冷眼看着她:“我追封石岭,那是看在石家的面子上。什么你夫君为国捐躯、舍身赴死的话,我劝你以后还是少说,让知情人听了,怕要笑掉大牙。” 冀州一战,宋怀秀亲往。压根算不上打仗,就收服了福王的人马。死的那几十人都是冲在最前面的先锋。至于石家次子,自然是在后方的。 说来真是那孩子倒霉,下马时踩在了己方在城外挖的战壕里,被利器割伤了腿。本是小伤,谁也没当回事,可回去之后竟是化脓不愈,发起了高烧,没几日便去了。 这死的实在不算英雄,甚至是有些窝囊,朝中众人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李昭想给石家面子,谁还能拦他?死后的哀荣罢了,给也就给了,说来说去,人家还是皇家的驸马。 可笑她李纤,得有多没心肝,才会连自己夫君究竟是如何死的都不知。人死了,她又拿着鸡毛当令箭,一副所有人都欠她的模样,到京都来与姐妹争长短,这样的女儿,着实令李昭寒心。 他闭了闭眼,“你大伯刚才都与我说了。人家石家不认你这个媳妇,你也不必再回冀州去了。我只问你,你当真做了那不要脸的事?” 此话一出,老太太和吴氏都震惊的看向李纤。 李纤自己也没想到,石峻竟真敢把这事儿捅出来。她本以为李昭恼怒,只是因为她拖着不让下葬,还跳脚骂了公婆的缘故...... 实际上李纤与石岭分房已久。从成亲那日起,她便没看上木讷的石岭。令她心动的是那名唤卢玄的翩翩公子。她嫁到冀州之后,便接着亲戚之名,想要接近人家,可卢玄却处处躲着她,两人连个私下说话的机会都没有。李纤的心思再火热,也禁不住他的这般冷漠,久而久之,也就放弃了。 反倒和卢家另外一位旁支庶子勾搭在了一起。那人虽然样貌身份都不如卢玄,可长得也算清秀,关键是一张巧嘴会哄人,总比她那木讷的丈夫强多了。李纤经常在别苑与这人厮混,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几个月后,石家人也渐渐听到了些风声。 可却没人敢来质问李纤,那时她还以为是石家畏惧卢家,后来才知道,是李昭起事了。 冀州守军与福王交战,整个冀州都乱了套,李纤那时听下人说,石岭受了伤整条腿都黑了,她心中更加嫌弃,到他死也没回去见上一面。只一直以为他是在战场上受了伤,重伤不愈才没了。 李纤只顾着欣喜,这蠢货死的好!英勇就义倒成全了自己往后的尊荣。她根本不知道内情是怎么回事,便一路扶棺进了京,还当李昭会对她心存愧疚。 眼下听李昭提起这茬,她浑身都抖了起来。她与那人的事,在冀州不算是什么秘密,既然石家敢捅到李昭面前,此时她再狡辩也是无用了。到时候人家随便找几个别苑的下人来,那她的狡辩可就成了欺君之罪。 想到此,李纤忍着腰腹上的疼痛,跪起身来。再没了刚才的怨怼,满脸都是委屈神色,“原来父皇竟是为这事儿在生女儿的气。这也不能全怪我,是那石岭待我不好,每日只疼宠他后院的姬妾,对我冷淡至极。女儿一时糊涂,这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