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把宋怀秀按在地上,那婆子肠肚流了一地,早断了气。 至此家中再没人敢欺负这位二公子。宋颜有那么两三年都噩梦连连,常梦到那婆子提着肠子怨毒的看着自己:“小姐,明明是你招惹了那杀神,为何却是我替你去死?你就那么看着,连救都不肯救。” 后来日子长了,宋怀秀再没犯过疯病,宋颜也渐渐忘了梦魇,偶尔敢对他冷嘲热讽,每次他都只当没听见。 直到今天,宋怀秀又用那样的眼神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儿时的恐惧感,再次蔓延开来,宋颜唇色惨白,几乎在崩溃的边缘。 就在此时,国公夫人和满脸焦急的吴氏,终于领人赶来。 春蝉把披风披在李绾肩上,见满地蛇血,连忙道:“哪来的蛇?姐儿没伤着吧?” 吴氏也急道:“阿绾,快来母亲这。” 国公夫人沈氏,被这场面恶心的直犯呕:“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李绾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沈氏面色有些不好看,她早就闻到宋颜和沈芸芸身上有雄黄粉的味道,谁使得手段,她心里像明镜似的,可到底要维护自家人,沈氏拧着眉道:“那定是小丫鬟不熟路,领错了地方。这里偏僻,难免有些虫蛇,惊吓到李姑娘倒是我们府上不是,快到前院儿歇歇吧,喝碗热茶定定神。” 李绾早就猜到了会是这个结果,淡淡道:“那便谢谢夫人了。” 沈夫人像是压根儿没看到宋怀秀这个人,几人和和乐乐携手去了前院,真像是误会一场。 看着她背影走远,宋怀秀垂下了眼。七年了,居然在京都又遇到了她。那时她还是个精致的女娃娃,如今却好看的让人心慌,差点认不出了。也不知过去的事情她还记不记得...... 无论她记不记得,昔日的救命之恩,他不敢忘。他的这条命,早就是她买下的。 这会儿才有个七八岁的小童跑来:“二公子,您怎么在这呢?国公爷都发了脾气,您快随我换衣服去前院儿吧!”宋怀秀点头,抬脚前复又看向宋颜,一字一句道:“刚才我的话,你可要记仔细了。” 宋颜又是一哆嗦。 见旁人都走了,沈芸芸才松了一口气,好在事情没牵扯到自己,为了个不打紧的李绾,不值当坏了自己名声。不过...... 她柔声说道:“颜儿,你不是说讨厌那李绾?今日只吓了她一番,怕是不够吧。” 若是往常,宋颜早就蹦着高的表忠心,可今日她却摇了摇头,双眼都失了神,讷讷道:“表姐,我可不敢再招惹她了。” 她比谁都清楚,宋怀秀可不是在吓唬她,他真敢提刀捅自己。讨好沈芸芸固然重要,可再重要,也没小命要紧,那人就是个疯子,她可不想肠肚流满地。 沈芸芸一怔,怎么也没想到宋颜敢拒绝。看来是给的甜头太多,让她忘了自己身份,养个猫啊狗啊,也不能太惯着,都是一样的道理。沈芸芸沉下脸来:“是吗?那你便自己掂量吧。” 说罢便仰着头离去,看也不看宋颜一眼。 回府的马车上,春蝉仍是有些不平:“姐儿,明明是她们戏弄咱们,你方才怎么又不肯说?” “说了也没用。咱们又不知道那小丫鬟的名字,即便知道了,也揪不出人来,国公夫人是铁了心要护着,撕破脸面咱们也讨不了好,暂且忍耐吧,以后小心些就是。” 春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倒多亏宋二公子救了您,那蛇也不知有没有毒,忒吓人了。” 李绾一怔:“是该谢他,可我总觉得那人怪怪的。” . . 大殿内灯火通明,帝王却坐在一片阴影中,细白的手指一下下点着桌案。 章和帝刘钰已近而立之年,可随了他的母妃丽贵妃,五官长得漂亮,带着丝阴郁的美,苍白瘦弱看着倒像是个弱冠少年一般。 他静坐半晌才道:“谕恩候明日就能到京都?” “是。”更深的阴影处像站了个影子,不开口根本无法让法察觉他的存在。 “他可有四处拉拢关系?” “没有。据臣所知,英国公和曹御史为首的两拨人,都在打压谕恩候。” “很好,明日让他到小书房来见朕。” 刘钰的皇位坐的很不安稳,几个兄弟虽然打发去了藩地,可仍背地里小动作不断。他不占嫡、不占长,老臣们也不服气,两方势力互相纠葛,轻易动不得。若不是有父皇遗旨,清清楚楚写的传位与他,再加上外祖父保驾护航,他怕早就被人赶下了皇位。 可想起外祖,刘钰狠狠砸碎了琉璃盏。旁边的内侍吓得眼皮一跳,跪在地上不敢吱声。 这江山终究姓刘,不姓沈!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