厥了过去,几个人无奈,只好先草拟了方案,等元靖帝清醒后报上去。 元靖帝昏迷了大半天后醒来,眼神还有些空茫。 自去年冬天那一场大病之后,他就愈发显得苍老了,满头银发衬着脸上深深的褶子,尽是老态。他茫然将御榻前的韩玠等人看了半天,才想起方才发生了什么。立时有怒气涌上心头,他躺在御榻上咳嗽了好半天,才喘着气道:“逆子,逆子!” 韩玠同卫忠敏及兵部、户部两位尚书跪在地上,不敢则声。 好半天,元靖帝才道:“朕已在雁鸣关外加了防守兵力,传令下去,务要守住雁鸣关,射杀那逆子!”——就算奏报中并未提及越王的事情,然而有先前越王与南苑王相与的消息在,且越王原本就有谋逆之心,此时的元靖帝确信无疑,越王那逆子必定是贼心不死,引外寇入侵,想要瓜分江山。 这是何等的狼子野心! 当年就该让他死在铁勒,或是永远在铁勒为质,不该有半点歉疚! 或者早点听了韩玠的建议,在太极殿之事后就斩了这黑心黑肝的东西! 老皇帝急怒之下又是一阵喘息,待太医扶着他靠在明黄枕上的时候才稍稍好转。 底下卫忠敏不敢则声,韩玠便缓缓道:“父皇息怒,儿臣已与几位大人商议,草拟了御敌之策。”遂将方案说了。这个头一开,卫忠敏和两位尚书大人便各献其言。元靖帝又召了两个在京中赋闲的武将来议事,随后叫人备好钱粮,要调附近的兵马赶去增援雁鸣关。 晚间韩玠回到明光院的时候,满脸疲色。 谢璇也听说了这消息,熬了补身子的汤备着,也不必芳洲等人伺候,自己上前将韩玠的披风解了搭在衣架上,才问道:“外面怎样了?” “父皇增派兵力驰援雁鸣关,只是不知道能有多大用处。”韩玠在桌边坐下,眉头依旧紧紧拧着,“这两个月时间仓促,雁鸣关外虽增了兵力,内贼却未除尽。若单论防守,以目下的兵力,倒也不惧铁勒,只要那边能撑住这几天,待增援大军一到,便可退敌。” 这话有个假设,便是单论防守。 谢璇也是蹙眉,“雁鸣关外,难道还有未清的余孽?”她并不知道前世越王登基后韩遂父子被杀的事情,只是从前越王以魏忠来构陷废太子时,才知道雁鸣关守军中已有虫蚁侵蚀。 韩玠点头道:“上回征缴廊西的时候,我已将查出来的人清理干净。可毕竟山高皇帝远,那边的守将与我又没有半点来往,这两年里是否还有人在作祟,都不得而知。越王能无声无息的逃到铁勒去,那里还能是铁板一块?” 这样说来,情势确实令人忧心。 谢璇对军政之事委实不懂,只能为韩玠揉着双鬓,帮他舒缓疲劳。 良久,才听韩玠叹道:“若非父皇病重,我倒想自己去趟雁鸣关。” “韩老将军那里呢,皇上还是不肯用他?” “父皇很信任雁鸣关的守将刘铭,且钱粮和援军都派了过去,自信能守住雁鸣关。”他随手将谢璇捞进怀里,依旧蹙眉沉思——自唐樽之后,雁鸣关的守卫日渐牢固,北边的军队虽然悍勇能战,关内却是升平日久,军情堪忧。且雁鸣关先是唐樽立威,后由韩家镇守,那刘铭上任没多久,中间跟铁勒也没有过太大的冲突,论起熟知敌情,委实不如韩遂父子。 韩玠前世随父镇守雁鸣关,看武将才干时极少走眼,那刘铭虽称熟读兵法,却少临战的经验,口中能将种种战法讲得天花乱坠,真个用起来……实在是令人头疼! 如今也只求雁鸣关的将士们能协力抗敌,扛住铁勒的迅猛攻击,等到援军。 千里之外战火燃起,朝堂之上却还是只能唇舌论战。 韩玠无暇理会那些腐儒。铁勒人有多凶悍,朝堂上下恐怕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一旦他们踏破了雁鸣关,这千里平原便会袒露在其铁蹄之下,承平日久的江山若稍有动摇,东边、南边的邻国若趁机发难,情势将更加危急!抗敌的事情一件件安排下去,另一边,许少留负责打探的消息,也终于到了韩玠跟前。 ☆、第131章 131 许少留在升任鸿胪寺卿之前就已在留意铁勒的动静,这回南苑王突然发难,他也依韩玠之命做了些探查,将消息报到韩玠跟前,“正月时,铁勒的政局也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