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过这点遗憾转眼便消散殆尽,比起独享权力而言,没有什么是不能舍去的。 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从怀里摸出一枚奇特的硬币,平摊于手掌中。在春末阳光的映照下,硬币表面刻着的“山”型图案闪闪发光。 这正是三年前在西境森林中找到的共助会徽记。 他偷偷将其保留下来,原本是想着当教会攻入西境时,作为领主勾结女巫的证据以换取自己的安全。不过现在,这枚徽记却成了他的幸运符。 庇佑女巫的陛下是邪恶的?当然不,邪恶的是那些被陛下击倒的家伙——他们没有力量,却把持着高位,这才是最大的罪行。就算是蛮荒之地的魔鬼,也没有他们那般可憎。 好在这样的情况不会太久了。 虽说陛下最终决定先进攻晨曦的计划会让他期盼的那一刻晚一些到来,但二十年多他都等了,再等一年又何妨? 灰堡应该交给更有能力的人来管理。 当陛下一统王国,登基为王的那一天,他也将攀上权力的顶峰。 巴罗夫摸着胡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 “今天的测试就先到这里,你行李都收拾好了吗?”爱葛莎一边整理实验资料,一边问道,“明天就是出发之日,不要落了东西。” “我没有多余的衣服,也没有需要携带的物品。”伊莎贝拉摇摇头,平静地回答道。无冬城的生活比她想象的要简单,除了反复对神石施展能力让冰女巫观察记录外,其余时间都可由她自行支配,只要不离开外交大楼就行。既无骚扰也无折辱,女巫之间的关系与纯洁者可谓截然不同,她有时候甚至会觉得,爱葛莎对她的态度就和对其他女巫一样,几乎没什么区别。 “对了。”说完后她又补充了一句,“上次的事……谢谢你告诉我。” “你是说教会的消息么?”爱葛莎耸耸肩,“如果是我的话,也会想着回去看一看的,不管是告别还是了断。不过现在先别说那些,你这样子上路可不行……算是我的疏忽,我都没发现,你一直穿着同一套衣服。”她放下记录本,皱眉走到伊莎贝拉身边,抓起袖子摸了摸,“这里都发白了,而且还是冬装,等到天气转热,你打算闷死在里面吗?” “那不算什么。”伊莎贝拉本想说自己经受过更严酷的训练,但想了想,还是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此次出征可不是一两月的事,先不说路上是不是有条件让你天天清洗衣服,光是同伴也受不了啊。”爱葛莎不由分说地决定道,“趁着还有时间,我带你去一趟便民市场,挑几件合身的衣服吧。” 对方口中的同伴让她微微一愣,不自觉沉默了片刻才说道,“可是……我没有钱。” 她是赎罪之人,自然不会像女巫联盟的成员那样,能每个月得到一笔薪酬。 “我有就行。”爱葛莎满不在乎道,“当我借你的好了。” “但我得五年之后……” “比起塔其拉数百年的等待,五年是个很短的时间,不是么?”冰女巫打断道,“之后的神意之战恐怕也没那么容易结束,你总不会一直是这样,除非你自己希望如此。”说到这儿她伸出了手,“所以你在犹豫什么?” 伊莎贝拉没有回答,她忽然觉得窗外射进来的夕阳有些刺眼。 在金色的余晖中,爱葛莎的身形渐渐隐去,只剩下那只递过来的手。 她低下头,握住了对方的手掌。 那一刹那,阳光仿佛和她连在了一起。 …… “我跟着你去,真的不要紧吗?”安娜躺在罗兰的臂弯中,眨着湖蓝色的眼睛问道。 前一阵子他都忙着安置神罚女巫的事情,像这样的两人世界,已经许久没有享受过了。正是因为如此,入夜许久后,两人依旧低语不休,似乎想要将之前所欠下的话都补起来一般。 “已经准备这么久了,休息下也没有关系。”罗兰抚摸着她光滑的背脊道,“再说,这次出征并不全是为了作战,宣传也是很重要的事情——比如在大家面前混个脸熟什么的,出席宴会时,身边没有一位优秀的女子陪伴可不好办。” 安娜轻轻应了一声后,不好意思地埋下了头,借着皎洁的月光,罗兰在她的脸颊上看到了一抹淡红。 以她的聪慧,显然能明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