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终归有所亏欠。你可有什么想求的?只管说来。” 宰相一诺啊。韩邈迟疑片刻,开口道:“小子有心酿酒。” 没料到韩邈提起的竟然是这个,韩琦抬了抬眉:“可是看上哪家正店了?” 唯有东京正店,才有资格酿酒,而且不少大店须得自官府手里扑买才行,并不是有钱就能开酒楼的。不过酒水生意,确实巨利。似韩邈这般商才,经营应当不难。 谁料韩邈摇了摇头:“不是在京中卖酒。我手头有个方子,可制烈酒。故而想盘一家酒库,专营边榷和边军的酒水买卖。” 这可就大大不同了。酒库多是官营,直隶户部或官府诸司,而且大多握在军镇手中,用来筹措军资。寻常人想要插手,难之又难。 然而韩琦是谁?想了片刻,他就道:“相州有一酒库,我倒可以做主,许你关扑。只是这酒库的税,要比寻常酒店高出许多,且要先付五年。你可愿意?” 韩邈眼睛一亮:“如此甚好。多谢叔祖!” 一般关扑,只要付清三年内应缴纳的赋税即可。一口气多付两年,可不是笔小数目。然而对于韩邈而言,这点小钱,又算得了什么?毕竟他酿的“酒”,可不是只用来喝的。香水想要提高产量,就必须有足够的酒精。寻常法子酿出的酒,要废不少功夫才能提炼出堪用的酒精。他也听甄琼抱怨过此事,改一改酿造,可是能直接能酿出烈酒的。稍一提纯,便可大量生产酒精。 而韩邈熟悉边榷,也跟不少辽人、西夏人打过交道。深知这些苦寒之地的人,最爱烈酒。如今市面上最烈的酒,也不过是九蒸九晒,比起酒精的烈度,远远不如。等酒库入手,烈酒出炉,每年卖于边榷、军镇之外,留出几千瓶香水所用的酒精,还不轻轻松松?到时制出香水,转手卖到大食,才是数不清的金银。让出糖方的利润,又算得了什么?况且那糖方,他本就做了改动。就算瓷土能制出上佳的白糖,又哪里有黄泥水省钱? 这一遭费心安排,此刻才算尽了全功。 见他确实欢喜,韩琦也满意颔首,随口道:“那跳梁小丑,你就不用操心了。专心糖行事务,有甚情况,也要尽快报我。对了,韩遐的行卷我已看过,功底还是欠了些。服满之后,先让他进京赴考吧。” 这意思太过分明,是要把韩遐的考籍从相州迁到京城。如此一来,解试的难度大大降低不说,还有韩琦这个宰相亲自照拂,后续安排,自不用提。 韩邈喜得起身行礼:“叔祖大恩,小子无以为报。” 韩琦微笑捻须:“谈这些就见外了。你也是韩氏子孙,老夫自当照拂。” 这模样语调,还真有些祖孙之间的其乐融融了。 ※ “韩相公为何要弹劾伯父?”内廷之中,高太后眉头紧皱,有些不明所以。 韩琦对她母子,可是尽心尽力。当年先皇病重,她那姨母曹太后险些就要垂帘听政了,还是韩琦当庭直言,才让曹太后撤帘,也断了重新立偏支为皇嗣的念头。 这么一位肱股之臣,如今怎么突然弹劾起自己母家,着实让高太后有些惶恐。 一旁阎夫人不动声色道:“说不定是家中小辈惹了祸事?高将军虽说节制不住那种谔,却万万不该是罪首。” 这次弹劾,起因也颇为复杂。是青涧城守将种谔,想要招降西夏边将嵬名山,挑起了边关战端。然而种谔行径,也是有天子密诏的,高遵裕又如何能拦?况且真要弹劾,也该先弹种谔才对啊。 韩琦这种三朝为相的人精,又岂会不明所以的胡来? 高太后闻言不由颔首,对身边内侍道:“速去查查,看是哪个出了纰漏?” 太后的吩咐,自有人尽心尽力。不到半日,就查清了来龙去脉。 “高士昱竟然想要谋夺韩家的香水铺?”高太后听到这话,简直气不打一处来。且不说那铺子出自安阳韩氏别支,乃韩相公子侄。只香水铺进言,让宫中妃嫔摆脱铅汞残害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