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李牧成品行不端,不堪为驸马。”王容与说,“这又不是昭宜的错。” 李牧成其实也是有些紧张的,他问娘,把玉儿放在房里真的没事吗? “没事。”他娘信誓旦旦的说,“等公主进门,咱们先把她供起来,高高的供起来,到时候就算知道玉儿的存在,她还能怎么样?她要还是小题大做,那就是她仗势欺人。” “不然把玉儿送到乡下去吧。”李牧成还是怕。 “她现在可是怀着你的第一个孩子。”他娘说,“你看你那些兄弟谁不是几个孩子了,你才这一个,还有啊,本来是你可以下场考试,博一个进士的,现在被点为驸马,就不好下场了,苦读那么多年的书都白费了。” 他娘对公主还颇不喜欢。 这媳妇熬成婆,好不容易可以在儿媳妇面前当婆了,这进来一个公主儿媳妇,她还是得卑躬屈膝。 真是想想就意难平。 王容与去查了个清楚,和荣昌说的一般无二,宜妃又去跟昭宜谈了谈,回头对荣昌说,“这样的人,千万不能给昭宜。” 王容与表示了解,便去跟朱翊钧说了。 朱翊钧偏头看着王容与,满脸震惊,“什么?” 王容与如此这般一说,“李家这样行事,我是不会把昭宜嫁过去的。” 朱翊钧气的拍桌,“岂有此理,我看着李家的家风,我找人盯了那么几年,就选出来这么个玩意?” “知人知面不知心。”王容与说,“好在是大婚前发现的,总比大婚后发现后好,那样咱们孩子都陷在人家家里,生气也无济于事。” “这是欺君。”朱翊钧说,“来人啊,把李阁老给朕叫进来。” 李阁老对小孙子的事毫无所知,等到朱翊钧把证据摆出来,才慌忙跪下来,“老臣真不知道这个劣孙竟然胆大妄为做出这样的事来。” “这门亲事就此作罢。”朱翊钧难掩厌恶之情,“阁老连家中内帷都不清楚,还是先回家管好家人吧。” 朱翊钧下旨,李牧成德行有亏,不配尚主,亲事取消,而李阁老随后自请告老还乡,朱翊钧也允了。 在细节处,李牧成私纳孝期女,置办外室,还让人有孕的事经由荣昌的安排,也是人尽皆知,李家几代积累,灰头土脸的离开了京城。 只是昭宜的亲事就先搁置了。 好在因为荣昌的婚事延后,所有皇嗣的婚事都顺延,都成了大龄男女,先把大皇子的婚事办了,大皇子的媳妇选的是国公家的女儿,系出名门,成亲后就要去往藩地,大皇子被封慎王,就封汉中府。 昭宜的驸马一下子还真不好选,因为要大几岁的,多半都已经成亲,现下只能往同龄甚至是比昭宜还小的人群中去找,朱翊钧让锦衣卫去调查,要比上次程度更细致的筛选。 驸马还没找到,先找出几个巨贪。 偏是这个时候,三边总督马有才上折,斗胆为自己的儿子求娶昭宜公主。 朱翊钧拿着折子不解,“马有才几个儿子?” “有三个。”陈矩说,这些朝中大臣的家庭情况,他是一清二楚,随时等待陛下询问。 “他这是为他的第几个儿子求?”朱翊钧说,“不是,他哪来的胆子?” “去信,让他带着他儿子来京城一趟,朕要瞅瞅,他们父子两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朱翊钧说。 马家父子连夜从西安进京,风尘仆仆在朱翊钧面前跪下,“老将实在无地自容,老将的孽子,三年前在西山行宫猎场远远看了昭宜公主一眼,就情根深种,不能忘怀。本来不敢奢想能尚主,孽子也打定主意终身不娶,但是公主退亲一事传来,孽子死活想要尝试一下,老将只能豁出老脸来求到陛下面前。” 朱翊钧让马英融抬头,倒是刀眉剑鬓,英武不凡,浑身就裹着武将的那股劲,朱翊钧在心里摇头,那不行,昭宜是文静的小女子,许给武将,怕是要吓到她。 “娶不到公主就终身不娶?”朱翊钧问。 “末将当初压根就没有奢想能娶公主,但是末将见过公主,心里再也放不下其他女人,也许孤独终老就是末将的命。”马英融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