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不住。” “太后若有此忧虑,不如直接和陛下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娘娘是陛下亲母,陛下会听的。”许杜仲说。 “不会的。”李太后哀叹,“人证物证都倾向于皇后,陛下心里疑了哀家,除非有其他的证据,不然陛下不会再听哀家说。” 许杜仲低头不说话。 李太后说,“哀家就是再不喜欢皇后,如何会去要了皇后的命,哀家只是想让她小病一场,让陛下能脱开身,到后宫来雨露均沾。” “这一点哀家后来也想了很多次,是哀家想左了,哀家想要分开陛下皇后,把皇后拘在寿安宫陪哀家就是,没必要让她生病。”李太后说,“谁知道皇后会病的那样重呢?” “哀家怎么想都想不通。”李太后盯着许杜仲说,“后来哀家知道了,这皇后总不好,是药石罔效,真病了药石罔效那不就死了吗?但是皇后又活的好好的,那就只有一个解释,皇后的病啊,是装的。” “崔尚宫看着是哀家的人,听哀家的命令行事,其实她早已经投了皇后的好。所以皇后一早就知道,崔云当时拿给皇后看的书是好的,哀家给她的书,她则藏在某处,适当的时候找出来,充当罪证。” 许杜仲没有接话,当初给皇后看病的人是他,检查那本书的也是他,如今太后说的和当初发生的事截然不同,其中意思,不言自明。 “皇后是个聪明的。”李太后说,“她心里对爱家也颇为厌倦,但是哀家是母妃,碍于上下,她不能把哀家怎么样,如今哀家不慎,把把柄送到她手上,她自然要好好利用,操作得当,让陛下与哀家离心离德,她这个皇后,就是当之无愧的后宫第一人。” 许杜仲突然离座,跪在李太后榻前,“臣愚钝,不知道娘娘是何意思?” “你知道。”李太后看着他说,“你徒弟就跪在外面。” “你出生太医世家,本人也才华出众,天赋异禀,小小年纪进了太医院,入了陛下的眼,早早升为御医,太医院你独占鳌头。这么多年,这么多的太医想拜在你门下,但你都不允,却喝了他一杯拜师酒,想来他也是有特别之处。还没出师,就夭折了,也可惜了。” 许杜仲喉头动了一动,但还是沉稳的说,“杜太医虽和微臣有师徒之名,但是他技艺不精,微臣虽可惜,也没有办法。” “许御医,这么小的年纪,这么硬的心肠,倒真是让人惊讶。”李太后说。 “这可不仅是许御医可惜就能解决的事。”李太后盯着许杜仲,“杜子名还没有出师,医方都该是你这个师傅过了眼才能开,皇后让你示意徒弟,想要害死哀家,以牙还牙。” “你,杜子名,你家,杜子名家,一个都逃不了。”李太后说,“几十余口人命,许御医再好好想想。” “陛下是明君,一定能明察秋毫的。”许杜仲说。 “许御医在宫里伺候了这么多年,见过了这么多阴私官司,难道还不明白,就算陛下能明察秋毫,你们这些刀啊枪啊,难逃一死。”李太后说。 “哀家是老了,许多人都忘了哀家曾经的杀伐果断了。”李太后叹道,“陛下,他再喜爱皇后,能坐看皇后要了哀家的命?” “许御医今日若就这么离了寿安宫,哀家就会高热不起,和当初皇后的病状一模一样,许御医猜,这次能不能妙手仁心,治好哀家的病。” 许杜仲额头上渗出密密的汗,最后只能放弃似说,“臣,听凭娘娘吩咐。” “这样才好。”李太后笑说。 许杜仲从内室出来,却没有看见杜子名,宫人说杜太医就留在寿安宫,观察李太后的病情。 这就成了人质了。 等回了太医院,他的桌上,多了一个信封,打开一看,里头的纸上,写了杜家,他家,几十余口人的名字,连昨日才出生的小侄儿都没有落下。 许杜仲放下纸,那一日,就在案前待了许久许久。 王容与请后妃去宫后苑看冰戏,裹着今年新作的大氅,脸都埋在毛茸茸里,看着就暖和,后妃们围着火炉,喝着甜甜的热米酒,点心也是热乎乎的年糕,糯米团,四周围着玻璃窗儿,既不影响观景,又不透风,围坐在一起聊聊天,十分安逸。 舞台就是围住一块地,连夜浇水冻上了,要是不看了,再凿开就是,十分方便,王容与和宜妃,郑妃,恭妃,兰妃坐一桌,公主皇子坐一桌,就挨在附近,恭妃看着皇长子,细声细气的对皇后说,“娘娘,大皇子殿下如今年岁已经大了,再和庶母们共处一室怕是不妥。”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