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坐坐,若是这点也不信他,两个人也不能善终。 陛下要去钟粹宫,自然早有人提前去通知了宜妃,陛下这么久第一次来后宫,就是来的钟粹宫,钟粹宫的宫人都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要给宜妃精心打扮,宜妃倒也没拦着她们,家常打扮面圣的,只皇后一个,别人就不要学,万一被陛下治一个御前失仪,你还能去分辩陛下怎么两套标准。 “去叫昭宜公主来。”宜妃说。 “娘娘,陛下难得来。再说,昭宜公主现在在长春宫,和荣昌公主也是时常见到陛下的,不着急这回。”宫人劝道。 “叫你去叫就去。”宜妃说,底下人做事听话忠心不出错就成,有些愚笨的,她也懒得去教。论宠爱,她在后宫并不出挑,唯一占的就是和皇后关系好,时常帮忙皇后管着些许宫务,陛下久不来后宫,若真想来后宫临幸,想见的人必定首选郑贵妃和郭妃,怎么会来她的钟粹宫。 显然陛下只是想来后宫坐坐,所以才挑她。 宜妃知道陛下是走过来的,就在钟粹宫宫门口迎驾,她宫里还住着几个小贵人,期期艾艾的挨过来,要一起迎驾,宜妃也没赶她们,在宫门口迎驾后,宜妃笑说,“陛下,妾宫里去年移植的几株木芙蓉,今年开的极好,陛下可要去看看?” “好啊。”朱翊钧说,一行人围着钟粹宫的小坪前的几个花坛点评一下花,然后宜妃才请陛下入殿,即入殿,宫人就拦着还要跟进去的小贵人们,“陛下没有传召,娘娘们还是不要进去了。”怎么这么没眼色。 小贵人们互相看看,说要走又挪不开步子,她们能见陛下的面太难了,这难得既然见了陛下,如何能甘心就这么离去,里头最大的一个贵人对宫人说,“那我们在这候着,等陛下走的时候,也好送驾。” 宫人听话就要拧眉,怎么说话的,陛下才来就盼着陛下走?还是从里头出来一个宫人,来人扯一下她的袖子说,“你先进去。” 后来的宫人温和笑着说,“娘娘们在这站着也不合适?如果怕等下来不及送嫁,不如去偏殿稍坐,奴婢把窗户打开,娘娘们在里面也能看得到外面的情形,如何?” 贵人们只能跟着宫人去偏殿,回头看正殿的眼神,还是依依不舍。 到内殿上茶后,朱翊钧看到一旁没结束的棋盘,“方才在下棋?” “娘娘知道我喜欢下棋,特意寻了一本古棋谱送给妾,妾闲暇时就对着棋谱复盘,让陛下见笑了。”宜妃说。 “她自己不喜欢下棋,也难为她还特意为你去寻。”朱翊钧说,“你们两个是在储秀宫就有的情分,皇后对你不薄,你可不要辜负她。” “妾不会的。”宜妃说。 “那来对两盘。”朱翊钧说,也省了没话找话说的尴尬。朱翊钧下棋还是下的挺好的,毕竟也是从小就下,难得宜妃对他,也是旗鼓相当,既是输了,也不过一子半子的差距。 “宜妃棋力见涨啊。”朱翊钧说,“等朕回头也让皇后给朕寻一份棋谱来。” “陛下日理万机,下棋只是调剂。妾长日无事,整天对着棋盘子,若是还没有长进,那也趁早别下棋了,就没长那个脑子。”宜妃笑说。 “昭宜来了。”一盘作罢,宜妃看着旁边说。 朱翊钧才发现旁边端着茶盏的是昭宜,昭宜福身。“给父皇请安,给母妃请安。” “昭宜可曾跟着你母妃学棋?”朱翊钧叫起后问。 “才认的字儿规矩,如今也多是玩五子棋呢。”昭宜说。 “五子棋跟这个不是一样的东西,你可别被你母后带的走偏道了。”朱翊钧大笑说,“你母妃棋艺这么好,不学着点可惜了。” “让昭宜来跟陛下对两招?”宜妃说,“妾自个学棋就是看棋谱学的,不怎么会教人,说了几句昭宜不懂,妾不耐说,干脆跟她玩起五子棋,五子棋也不容易呢。” “下棋,讲究的就是心境,不耐怎么能行。”朱翊钧说,招手让昭宜来坐在对面,真的细心教起昭宜来,宜妃在一边笑看着,并不说话。 昭宜其实也早就棋艺入门了,所以朱翊钧说的她也一点就透,倒是让朱翊钧很有为人师的成就感,连连夸赞昭宜聪慧。 “陛下,天色不早了,陛下今日要留在钟粹宫用膳吗?”宜妃注意着时间在间歇问陛下。 朱翊钧看看外面天头,“不了,皇后还等着朕回去呢,天色不早,朕就走了。” “妾送陛下。”宜妃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