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请安的正装。凤冠,霞帔,玉带一个不少,腰上系的林林总总,东珠串子坠着脖子,就连笑容都比平时更制式。 “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贵嫔为首领着众人请安。 “都起来吧。”王容与说,“本宫今日起晚了,倒是连累诸位在这枯坐了许久。” “娘娘伺候陛下辛苦了。”贵嫔说。 王容与有些面热,在乾清宫,朱翊钧能比在坤宁宫晚起两刻钟,再加上她从乾清宫回坤宁宫,乾清宫可没有她换洗的衣服,一环一环下来就耽误了。 “眼看着秋意渐浓,早晚温差大,诸位妹妹也要当着心,不要着凉了。”王容与说,并不接着贵嫔的话说,我都不关心你们伺候陛下幸不幸苦,没道理你们还刺探我来了。反正请安多半是说的天气这类无光紧要的事。 “多谢娘娘关心。”杨静茹说。“娘娘看着有些劳累,妾等先告退,娘娘好生歇息。” “一早上到现在还没用上膳,你们也没用吧,陪我用了膳再回去吧。”王容与说。这是她第一次留后妃在坤宁宫用餐。 宫女很快安排好膳桌,再引导王容与和后妃们过去,王容与独坐宝座,其余妃嫔按圆桌坐了,“决定做的突然,只是家常,回去可不要嘀咕本宫小气啊。”王容与笑道。 嫔妃们自然笑着说怎么会,用了饭才各自散去。 从始至终王容与并未对孙美人有什么特别,一直等着王容与这份特别的嫔妃在离开坤宁宫也醒悟,她是皇后啊,她需要给特别的交代吗?她截胡了陛下,截胡就截胡了,还需要给你交代吗?你甚至连私下画小人唾骂两句都没有立场。 她是皇后,是陛下的妻。 余下只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孙美人,这次截胡她只能这么认了。 孙美人原没什么想法,反而被这样的目光看的心情浮躁,有些不耐。 如此过了两三日,朱翊钧午后说要去坤宁宫,张成笑着出去,回来时面色就有些勉强,“陛下,太后娘娘说让陛下广施恩泽,雨露均沾。” 朱翊钧一愣。“什么意思?这是不让朕去坤宁宫?” 张成低下头,不敢说话。 “是谁的意思?”朱翊钧问。 “是两宫太后的意思。”张成如蚊呐说。 “陛下,仁圣皇太后着宫人来送点心。”冯尚进殿来禀告,见张成跪着还多看了两眼。 来的是陈太后宫里的大宫女,“今日慈宁宫厨房做了山核桃饼,太后娘娘想起陛下喜欢这个,就让奴婢送些过来。” 朱翊钧不错眼的盯着她,宫女镇定的走到陛下身边放下点心,抬头的低声说,“圣母太后觉得皇后娘娘在乾清宫待那么长时间不合宜。” 朱翊钧抓起手边的茶杯扔了出去,清脆一声,殿内外伺候的人都跪了下来,“陛下息怒。” 王容与在学画工笔荷花,一笔一笔画的很认真,但是成品并不如意,红色颜料晕染成一团,并且冲脱勾勒的莲花花瓣范围,变成一个颜色怪物,王容与啧的一声,这跟杨静茹和她说的不一样啊。不过错就错了,干脆在下面也画出花瓣线条,一秒荷花变牡丹。 王容与端详了半天,觉得自己还是有天赋的,不由非常满意,在图纸下端写了一个一,准备等晾干后就收起来。 芙蓉来见王容与,面色似有难色,“有什么就说。”王容与说。 “娘娘,陛下今日来坤宁宫的事被太后娘娘驳回了。”芙蓉说,“据红李说,是太后不满娘娘上次在乾清宫太久。” 王容与偏头看着芙蓉,芙蓉头低的更下,不敢看王容与。王容与扯着嘴角笑了,“说到红李,我突然想起来,杏儿当初先回宫,怎么我在坤宁宫没见到?这可是侯夫人特意送给我的丫头,可是慢待不能。” “惠兰和杏儿回宫后尚宫局以为她们不得娘娘喜欢,都没有安排在坤宁宫,杏儿原本是分在乾清宫茶房,后来被慈安宫要了去。”芙蓉低头说。 “在母后那也是极好的,这样想来侯夫人也不会怪我。”王容与说。她卷起画,“让妙容,玉巧过来给我梳妆。” “是。”芙蓉说。 单螺美人髻,髻上斜插一只流苏钗,余下并无装饰,只贴一枚云形翠面花在额心,换了大红圆领织金团蝠短袄和黄色织金凤纹百褶裙,装扮妥当,王容与便说,“去乾清宫。” 芙蓉大惊,太后今天驳回陛下来坤宁宫的要求就是要敲打娘娘,怎么娘娘反而要去乾清宫。这不是火上浇油,明里挑衅吗?一时情急想不到劝诫之词看到娘娘的装扮才说,“娘娘要去乾清宫,便是不着礼服,也要着燕居冠服,娘娘如今穿的,在私下穿穿也罢,若是到了御前,便是失仪。”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