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容与看着那花苞,“这是宝华玉兰?”她是很喜欢木兰的,但是储秀宫和宫后苑,都少见,木兰的影子,更别提木兰里的珍稀种了。 “奴婢不认得。”喜桃说,“只是安得顺也有猴儿的精呢,拿来一个花骨朵还腆着脸想要姑娘一个大花景。” 王容与想去摸花苞的手停在半空,脸色变了几变,如今花都送到她跟前了,不回回去,指不定他抽风又过来了呢?再看看这花瓶,就你眼尖的还挑个一样的花瓶过来。 王容与伸手转道把她炕桌上那个白瓶里头的海棠啊桃花都拿出来,就余一根枯枝在里头,然后把花瓶给喜桃,“喏,给安得顺去交差。” 自觉扳回一局的王容与心情好的把海棠桃花都插在玉兰那瓶里,后来觉得海棠的红又显得有些俗气,拿了剪子把花茎剪的更短些,簪头发上了。 秀女才出慈宁宫,陛下又去了宫后苑的消息就传到皇太后耳里。 “这秀女不是给我们两个选秀女,是给陛下选秀女,也是时候让他们见见面了。”陈太后笑说。“干坐着也无聊,不如就三天后在宫后苑办一场春日宴,让秀女们出五六个节目,在陛下面前展示一下才艺。” “这与礼不合。”李太后说。“不如就在景仁宫主殿升座,让秀女依次拜见陛下。” “这选秀到了最后陛下也来这么一出的,多无趣。”陈太后说。 “皇帝陛下驾到。”门口太监唱诺。 朱翊钧走进来,先对陈太后拱手行礼,“给母后请安。”再对李太后拱手道。“给圣母太后请安。” “快坐。”陈太后说,“哀家正和你母妃商量,说你也是时候和秀女见上一面,哀家想着办个春日宴,这日头在宫后苑办个小宴再适合不过了,再让秀女们准备些才艺,和和乐乐多好。你母妃的意思是就在景仁宫升座,见秀女一面就可以。陛下觉得呢?” 朱翊钧说,“母后想让秀女展现才艺解个闷,那就热热闹闹办一场春日宴。待到宴后,就去景仁宫见秀女,这次便早些吧,不适合的人就早早放出宫去,莫要耽误花期。” “皇帝做事从来都这么妥当熨贴。”陈太后笑着对李太后说,“妹妹说是不是。” “既如此,就按照陛下说的办吧。”李太后说。 这边慈宁宫做了决定,那边尚宫局就要紧锣密鼓的置办起来,至于重头戏的秀女才艺展示,崔尚宫亲自去的储秀宫通知。 朱翊钧回到乾清宫,冯尚端着绿头牌,“陛下,今日唤哪位娘娘来侍寝?” “郭嫔吧。”朱翊钧并不看那盘子里寥寥的绿头牌就说,冯尚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端着绿头牌要下去。 张成奉上新茶,朱翊钧发现不起眼的地方那一小白圆瓶里插着的一支枯枝,“那是什么?” “陛下,那是玉兰的回礼呢。”张成不失尴尬的回道。安得顺把这东西给他时他都蒙圈了,陛下只说要花,没说要回礼,但是他想着陛下是眼见王姑娘在插花才想起要送玉兰过去,如果有回礼,陛下肯定开心,于是才暗示安得顺再拿一个王姑娘的成品回来。但现在回礼到了,张成又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叫你多嘴。 千算万算没算到王姑娘还真有点浑不吝的气质。现在回礼到了,虽然不成体统,但你要不摆上去,万一下次陛下和王姑娘见面说漏了嘴,这一顿板子就跑不掉了。 张成唉声叹气在隔间里找个了不起眼的位置放好,只盼望陛下不要看见就好。 “拿过来瞧瞧。”朱翊钧说。有什么好瞧的呢,一个白圆罐子里头插一支枯枝,一清二楚明明白白,那罐子也没出奇的地方,那枯枝也有名堂可讲。张成小心翼翼生怕陛下生恼。没想到朱翊钧倒笑了起来。 “看那架势像模像样还以为她挺会的,原来就这水平,真是可惜了朕一支宝华玉兰。” “这次春日宴上让秀女表现才艺,她要真什么都不会,就让她上去写一幅字好了。不然怎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