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着呢。”白兰一边为她梳发一边认认真真地说着。 听了这话,虞容筝瞥了一眼镜中的自己:一张瓜子脸还如当年一般,双目流动,秀眉纤长,当真是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不由得轻笑一声,暗道容颜看似未老,心却已经枯萎多年了。 “夫人要不要去园子里逛逛,现在夕阳正好呢。”白兰观她心情似乎不是很好,轻声询问道。 “是吗?那可要去看看了。”看出白兰的用心,心里暗叹一声,便答应了。 白兰见她答应了,一时喜不自胜,伸手在妆柩里取了一根发钗给她攒上,夸道:“夫人你瞧瞧,这支发钗多配你啊。” 怔怔的望了一会儿白兰给她插上的的金丝八宝攒丝钗,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取下换上一根羊脂玉如意簪。 “那只钗,是顾行舟送我的及笄礼,钗提前送给了我,可他……却再没回来。”她低声说道。 “夫人……”白兰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口。 插好簪后左右打量了一下,缓缓起身,白兰为她披上一件云丝披风。 “白兰啊。” “奴婢在。”白兰赶紧伸出手去扶着她,跟着她往园子里走着。 “你跟着我多久了?” “奴婢七岁的时候,被大夫人调派到小姐身边做了贴身丫鬟,到如今已经快三十个年头了。”回忆到往昔,不自觉的用起以前的称呼。 “竟这样久了吗?这样说来,他也走了快二十年了。”她眺望着远方飞翔着的候鸟,随口说道。 “小姐……是奴婢的错,让您想起那些从前的事。”白兰急忙下跪请罪。 “起来罢,我没怪你。”虞容筝淡淡吩咐道。 “二十年了……旁的人不懂我你也不懂吗?都怕一旦提起他让我心里不好受,其实何必,提不提的,我总是记得他的,这辈子都忘不掉,不记着他,我这生活该多难捱。” “小姐……”白兰一脸纠结,仿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安慰她一样。 “行了,莫劝我了,看把你难为的。”她笑着说了一句。 低头看向园子里,初秋的傍晚,园子里的花都谢的差不多了,遍是残红,一地落英,在夕阳下,更显萧瑟。 叹了口气,她道:“沈词走了,谢堇言也走了,他们可算好了,能在下面团聚。白兰你说,他们现在在干什么?吟诗?作画?还是品茶?真羡慕啊。” 可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顾行舟?她抬头看向夕阳,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 “走罢,回去了。” “是,夫人。” 花前洒泪临寒肆,醉里回头问夕阳。 不管相思人老尽,朝朝容易下西墙。 虞容筝和顾行舟,相识于彼此年幼时,道一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点都不为过,她母亲与他母亲于闺中是就是亲密的手帕交,直到婚后还一直有来往,连带着他们两个小辈也相识相熟。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吵吵闹闹地到了容筝十四岁,两家父母看一对小儿女彼此看对了眼,于是便约定等到她及笄后上门提亲,把两家的亲事早日定下来。 二哥那时偷听到了大人们的谈话跑过来羞她,气的她一整天没理二哥。 彼时顾行舟承了英国公世子的爵位,俊秀少年,不知道是京中多少闺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