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是受害者啊,都被吓到了。 “别说了,去配合调查有什么的,没事的。”听见男人激动,女的拉住他安慰着,说话声音很温柔,可能听出明显的外地口音。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眼前这对雇主,没什么好感。 王队也出来和他们解释起来,林广泰冲着王队喊要找领导,我听了这话更加对他反感,也不想在这儿继续看下去,就转头看着李修齐,想跟他说咱们赶紧回去准备尸检吧。 李修齐目光定定的看着正在说话的几个人,嘴角很少见的绷紧成一条线,像是在刻意忍耐着什么。 他怎么了。 感觉到我的注视,李修齐的嘴角松了下来,拎着勘察箱转身,“走吧。” 我跟上他往外走,总感觉身后有道目光灼灼的看过来,下意识回了头去看,那个还在拉着林广泰胳膊的中年女人,正朝我们看着。 不知道她看的是我,还是李修齐。 法医中心的解剖室里,我稳稳地切开了小保姆何花臀部上的皮肤。李修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实习助理在一边负责拍照。 开始解剖前,实习法医好奇地问这个死因会是什么,李修齐让我说说自己的初步判断。 “没解剖,我不发表言论。”我向来不愿做出没有事实依据的推断。 其实也因为我的经验还是不够多,不敢向李修齐凭经验会做出一些判断,看着他听了我的回答有些失望的笑容,我不甘心的回问一句,“那你说呢。” 李修齐整理着身上的防护服,声音被口罩隔着有些闷闷的,“臀部遭到重击后,形成了肺栓塞导致窒息死亡。” 听了他的话,我和实习法医都没说话,各自静静地想了想,都有医学知识的我们,很快就意识到李修齐的说法可信度很高。 “我喜欢你的态度,开始干活吧,看看我说的对还是错。”李修齐拿起我平时用的那把解剖刀,递到了我手边。 我接过刀子,心里莫名的激荡了一下。 皮肤切开后,何花臀大肌上的严重挫伤暴露出来,还有更多的出血点遍布在周围。 李修齐让实习助理跟着我的解剖刀,把我每一刀割开的情景都要拍下来固定,从体表的损伤到深层组织的损伤层面,都必须拍。 我停下来擦了下汗,抬眼看着李修齐。“接下来要开胸,对吧。” “嗯,看看能在肺动脉上找到什么,还是你来。”李修齐双臂抱在胸前,一副老师指导学生的架势,目光亮亮的看着我。 开胸从来都不是轻松活,我今天却做得没感觉那么费劲,等打开何花的胸,我拿着手里的剪刀,开始顺着肺动脉往下一路寻找起来。 如果李修齐判断的正确,那我就会在何花的肺动脉里找到那个血栓栓子。 过了没多久,我的手停了下来,低声说了句。“找到了。” 何花的肺动脉上,真的出现了导致她窒息猝死的血栓栓子。 实习法医有些兴奋的凑近过来,“真厉害,不用解剖就判断出来了。” 李修齐也俯身下来,在我发现血栓栓子的部位看着,很认真的仔细检查了一下,点点头,“那个林广泰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用擀面杖打了人,却把人打死了。” 我直起腰,转转僵硬住的脖子,“他一定会说,就屁股上那点伤就能打死人了。他要找领导说话。” 听着我的话,李修齐的眼睛里闪亮起来,隔着口罩的嘴角似乎也弯了起来。 我想起大雨里被他吻的那一刻,赶紧低下头,“继续工作,还没完事呢。” “你休息,我来缝合收尾。”李修齐说着,今晚第一次动手,不再看我。 等一切处理完,我们离开解剖室时,闫沉和白洋却意外地等在了市局门口,我接了白洋的电话时挺意外,和李修齐说了。他说还要写报告,让我下楼去看看。 我一个人下楼,闫沉一见到我就紧张的问,“左法医,我哥呢。” “李法医在写尸检报告,你们这么晚来干嘛,有事吗?”我问着,眼神朝白洋看着。 白洋一副也不知情的表情看着我。 闫沉咬了咬嘴唇,“我哥关机了。”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