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下打量着这里,努力想寻找出苗语和曾念生活过的痕迹,那边曾添却一直在跟团团说着话。 我听他问孩子今年多大了,生日是哪天,团团一一作答,那个房东家的男孩始终都跟在她身边,我朝他看一眼,小男孩也正看着我。 想起在殡仪馆告别厅里跟这孩子的对话,我也走了过去,小男孩仰脸看着我,“叔叔说让我陪着她等你来,你们是坐飞机走吗?” 我明白孩子说的叔叔就是曾念,可我不明白,曾念就这么没有任何交待就留下孩子走了,什么意思,他就这么相信我一定会替他照顾女儿? “我一直都信你,是你不信我……”曾念不止一次对我这么说过。 团团也看着我,“爸爸说我会住到爷爷家里,是吗,我爷爷喜欢小孩吗?” 我看着孩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问题。 曾添伸手很温柔的摸摸团团头顶,“爸爸没跟你说,你还有个叔叔吗,你也可以住到我家里,我喜欢小孩子。” 团团不好意思的看了眼曾添,笑笑没说话,房东家的小男孩目光警惕的打量着曾添,“曾叔从来没说过,你跟他……长得也不像。” 我和曾添对视一眼。 去和房东见了面简单说了下情况,她说曾念也没跟她说要去哪儿,就说要她亲眼看我把孩子带走,替他跟我说一声拜托了。 曾添拎着团团那个小行李箱,团团背上一个旧书包,牵着我的手走到了泥泞的土路上。 她能从这个家里带走的东西,只有这些。 我以为团团临走一定会和房东家的小男孩说会儿话,两个小家伙会依依不舍的,可是一直走出去了很远,我也没看见团团回头,刚才走的时候她就只是跟小男孩点点头算是告别,一句话都没讲过。 倒是我忍不住回头去看,夜色黑沉,我也看不清楚那个小男孩是不是一直站在家门口目送我们离开。 我把团团带回了客栈,嘱咐她先在房间里等我一下,然后就去了曾添的房间。 “我哥还是老样子,也还是最信你。”曾添有些失落的对我说。 我没什么表情,“我订了后天的机票回去,明天重新弄一下,你跟我们一起走吗。” 曾添点点头,“我去弄吧,我们一起回去。” 我们两个似乎都有还多话要说,可面对彼此又说不出什么,最后定好一起带着团团回奉天后我回了房间。 团团一直坐在我离开前她坐的位置,正在看电视里的节目,好像是个唱歌的比赛节目。 我看着扭脸瞧我的孩子,克制不住的悲伤从心底往上涌,这孩子长得实在是太像苗语了,尤其是浅浅一笑的时候。 这个孩子的安静淡然也让我暗暗意外,毕竟是刚失去了妈妈,爸爸又把她独自留下走掉了,这个年纪的孩子面对这种局面,应该情绪起伏很大才对,可看看她…… 两天之后,我和曾添带着团团坐在了机场候机厅里,准备离开滇越。 直到这时,曾添也没跟白洋见上面,我和白洋通了电话说了情况。当然没对她说曾添告诉我的那些事,白洋也是个心思剔透的姑娘并不多问,还故作轻松地说等她回家的时候我们再聚。 曾添的心思似乎都被团团吸引住了,我问他要不要见见白洋的时候,他盯着团团不肯移开目光说不见最好,别留不可能的念想耽误人家。 飞了将近七个小时后,我们终于回到了奉天。 下了飞机的团团看着机场外的车流人流,有些发呆,我从她好奇地眼神里知道,孩子没来过这么热闹繁华的大都市,她过去看惯的多数都是那些自然地山山水水。 她牵着我的手握得很紧很用力,坐进出租车里时才小心地看着我问,是不是直接要送她去爷爷家里。 我和曾添已经商量好了,孩子我先带回家里,然后找时间先去曾家见见曾伯伯,之后再决定怎么安排孩子。 “先去我家里,我家住在好高好高的地方,站在阳台能看见整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