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黑锅往我身上扣?” 纪老夫人背脊一僵,脑子转得飞快,皱眉看她:“你找过纪燃了?你跟他说什么了?” “您觉得呢,我不是喜欢背锅的人。当初是谁威胁赵清彤堕胎,还找媒体给她施加压力的,这事儿现在就该谁背起来。”陈千琼道。 “我那是迫不得已!”纪老夫人一拍椅子,“要不是她来勾引国正……你自己又有多高尚?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初把他留下是为了什么!” “别吵了!”纪国正烦不胜烦,“再吵就通通给我出去!” 陈千琼却不怕他,冷笑一声,把矛头指向纪国正:“要不是你管不住自己,能有现在这么多事?” 纪惟站在墙边,拳头紧紧拧着,要努力坚持,才能克制自己的背脊不抵到墙上。 他从没想过有一日,平时这些在他面前端庄优雅的长辈,会凑作一团,争吵到脸红。 再过一会,恐怕他也要加入这场闹剧当中。 他不得不争,他不能对不起母亲。 太不堪了。 许麟在他旁边,趁周围人不注意,伸手到他的后背,轻轻顺了顺,低低道:“……没关系。” 纪惟侧目,刚想说自己没事,余光却瞥到了门外站着的人。 此时,纪燃也听够了。 他只跟纪惟对视了一瞬,就抬手推开了木门,里面的争吵立刻停了下来。 “有点事,来晚了。” 平时大家在家宴上都想不起来的人,今天却存在感十足。他的头发染回了黑色,穿着随意,一眼望去,是这间房子里最纯粹干净的存在。 见这段争吵总算平息,纪国正心稍稍放下:“你怎么来这么晚?!这么大个人了,连守时都做不到吗?” “没事。”纪燃笑,“只要您还没断气,我来得就不算晚。” 这话一出,书房里安静了一瞬。 纪老夫人闭眼,心道完了。 这个人已经完全脱离她的控制了。 纪国正气到脸蛋涨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纪燃拉过一张木凳子,坐下道:“关心你啊,这不怕你死了吗?不是说要发遗嘱?我来了,念吧。” 纪老夫人冷静下来,给自己儿子递了个眼神。 其中一部分,必须要给到纪燃,不然就陈千琼的本事,她和纪国正的婚姻还处于合法阶段,上起诉来恐怕能把他们掏空。 纪燃至少比她要好对付一些。 纪国正铁青着脸,示意律师开始念。 律师拿起合同,道:“受纪国正先生委托,我……” 话还没说完,门被轻敲两声。 还有谁? 房内众人心思各异,互相警惕地看了一眼对方。只有纪燃还低着头在玩俄罗斯方块。 助理打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西装革履,戴着金边眼镜的男人,他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文件袋,看上去精明又能干。 “打扰,我是纪先生的律师。” 纪燃疑惑地抬头。 律师左右扫了一眼,找到自己要服务的对象,快步上前,颔首道,“纪先生,抱歉,因为秦总通知得太临时,所以来晚了,希望我没有迟到。” 原先这整个屋子里,只有纪燃身后没有律师。所以就算纪燃来时表现得再猖狂,大家也知道他不过是流程中必要的一项,没有其他任何威胁力。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律师从文件袋拿出一份笔记,压低音量:“纪先生,可能这个问题有些临时……但我必须要问清楚,在这份遗嘱中,您的诉求是?” 纪燃回神,忍不住低头一笑。 今天不是秦老狗了。 是多啦a满。 他道:“不是我的,不争取。” 陈千琼眉头稍缓。 只要纪燃不掺和,那待她一上诉,纪国正要乖乖给她一半财产,她有这个把握。 纪惟却闭上了眼。 他知道的,他太清楚了,就纪燃的性子,不可能顺着别人的要求来办事。 他并不觉得,他母亲那番话能说动纪燃。 果然,在纪老夫人发作之前,纪燃嗤笑了声,把话说完。 “……但该是我的,一分都不能少。”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