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霓锦被玉氏给逗笑了,说道:“我爹谨小慎微惯了,在嫡母手底下讨生活,哪儿能那么随意洒脱。不过他就没怎么拘着我和哥哥的性子。” 玉氏点点头:“看出来了。我就那么说说,你爹的能耐我岂会不知?” “我爹不仅有能耐,对我娘也很好啊。您是没看见,自从我爹当了户部尚书之后,我娘在京中贵妇里的地位水涨船高,我娘现在走路都带着风呢。” 苏霓锦作为一个孝顺的女儿,关键时刻还是要帮老父亲在他岳母大人面前吹嘘吹嘘的。 “看出来了!你娘现在美着呢。”玉氏拉过苏霓锦的手,问:“听说殿下对你挺好的?” 苏霓锦有些难为情:“啊,还挺好的。” 玉氏拍着苏霓锦的手背:“你父亲争气,你更争气,人生在世,有好些事情不容我们选择,但既然做了,那就要做出个样子!” 这句话,苏霓锦是十分赞同的。 玉氏又说:“我虽出身商贾,但从未因自己的身份而自轻自贱,世人都说黄白之物乃俗物,可事实却是,谁都离不开它,真正俗的不是钱,而是那些自命清高,自诩名士,沽名钓誉之徒。既想坐拥富贵,又不屑如商人一般算计牟利,也是可笑。” 苏霓锦觉得有道理:“国之安定,商贾出力不少,盛世繁华,哪样不是金钱堆砌出来的?” “正是这个道理!可偏偏那些文人酸士不这么想,成天就知道说商贾铜臭,有辱斯文,还不就是仗着自己有些才学,便自命清高,回回听到这番言论,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玉氏像是遇见了知音,对苏霓锦滔滔不绝起来。 “来了京城以后,这种感觉就更多了。天下商会中如今也出了这等言论,若不加以官制,长此久往,商人的地位只怕就要零落成泥,半分不值了。” 苏霓锦想起来自己和玉氏本来约定的是明日看珍珠场,因为她要参加商会的议事,才改由今天,现在听她再次提起,苏霓锦问: “天下商会是天下所有商贾的聚集之地吗?” 玉氏点头:“是啊。九州十三省的商人都在其中,我还是江南的天下商会会长呢。京城这些个棒槌,一个个都年纪大了,眼瞎心盲趟不得事儿!全成了缩头乌龟,明日看我怎么骂他们!” 苏霓锦有点意外玉氏是江南商会会长,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古代就是这样,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士农工商,商人是下九流的存在,可社会推动,经济流通,又离不开商人,既然离不开,却又不愿给他们相应的社会地位,这种模式,其实并不利于社会经济的发展。 要想国家繁荣,百姓安定,发展经济才是最关键和最有效的方法。 一路上,苏霓锦听玉氏说了不少如今商人的状态,颇有感触,而玉氏也是难得遇见像苏霓锦这样理解和支持商贾的晚辈,两人越聊越起劲,一个时辰的车程,居然感觉很快就到了。 玉氏的珍珠场是一片范围颇大的淡水湖泊,若非周围整齐的建着屋舍,有人巡逻看管,跟野湖没什么两样。 “其实养珍珠最好的水域在江南,要么就在深海,这里的水质一般,单纯的养珠子行不通,所以我就让人在这水里养鱼,把鱼养活了,养好了,珠子也就能出来了。” 玉氏带着苏霓锦在湖边行走,指着不远处的码头说:“今儿正好赶上捕捞,走,看看去。说不得有成色好的。” 苏霓锦跟在玉氏身边,珍珠场里都是玉氏的庄头,对玉氏很尊敬,连带对苏霓锦也十分客气。 场主是对年轻力壮的夫妻,男的叫张勇,女的姓刘,大家都喊她张家嫂子,两人都是黝黑的肤色,看着就很健康利索,管着场子里百来号人,一点都不慌乱,可见颇有能力。 一网捞上来百十来斤蚌壳,有大有小,大的收到船上,小的抛回湖里继续长。大概今日玉氏在,所以场主夫妻挑了两桶好蚌壳,拎到一旁竹亭子的青石台上。 “怎么样,敢不敢赌一个?” 玉氏对苏霓锦问,苏霓锦不甘示弱:“怎么赌?” “就赌谁开的珍珠多,输的给赢的一样身上最贵重的东西,如何?有两桶,我让你先挑。”玉氏心情看起来很好,双手抱胸,爽快道。 她身后跟了几个掌柜的,有些知道苏霓锦的身份,有些不知道,全都等着她的回答,苏霓锦哪有露怯的道理,随手指了一桶蚌壳,说道: “赌就赌!” 周围的掌柜也是实在人,在苏霓锦和玉氏开了赌局以后,他们居然寻了两人做庄,让其他人跟着在旁边下注,苏霓锦的赔率是一赔八,玉氏的赔率是一赔二,赔率越高,自说明风险越大。 苏霓锦身边的护卫跃跃欲试,全都象征性押了一点在苏霓锦这边,算是全了太子妃的颜面。 珍珠蚌壳被一只一只的撬开,里面不乏产出珍珠,挖出来的珍珠全都放在两边一只托盘上,苏霓锦这边开了一半,十五个,出了一百多颗珍珠,但可惜都是小珠子,玉氏那M.zZwt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