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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


力竭,不死不休。

    ……

    夜里再次落起雨,雷鸣之音轰隆不止。

    中夜时分,于闲止唤婢女来收拾过一回,我乏得厉害,还在浴汤里就睡了过去,也不知是怎么回的榻上,眼下醒来,外间已大亮了。

    于闲止垂眸看我:“怎么不多歇一会儿?”

    我这才发现自己竟枕在他肩头,愣了一下,心里浮上许多事,还没理出个头绪,一时想起自己竟与他痴缠了一日两夜,耳根子先烫了。

    我撑着坐起,问:“你、你刚接手平西,不是尚有许多要务么?那些人寻不着你,可要着急了。”

    “是耽搁久了。想着等你起身了,我便过去。”于闲止道。

    他换好衣衫,将我扶下躺好,又温声道:“你的脸色不好,是我……太没节制,我让绣姑过来给你看看。”

    我见他要走,一把握住他的袖口,默然片刻道:“你我虽然私许了终身,但我还是,还是……”

    “我知道。”他道,“此事容我想想,回来与你细说。”

    于闲止走后不久,绣姑便过来了。

    她将为我备好的药粥搁在桌案,在榻前坐了,正要为我把脉,却将手挪开,欲言又止。

    过了会儿,她看我一眼,狠狠一叹:“公主千不该万不该,也不该这一两日与那于世子做这样的事。”

    我一愣:“为何?”

    绣姑道:“公主不记自己月事的日子吗?”

    作者有话要说:

    明文规定,脖子以下不能写,大家都是文明人儿,意会吧。

    第122章 今我来思 17

    我确实不记自己月事的日子。

    从前在宫里有女官帮忙记,后来入了冷宫,染上寒疾,月信一直不大准,之后虽调理过来,奈何没养成习惯,每月月信仍是依赖女官提醒,否则便手忙脚乱。

    绣姑道:“自跟在公主身边,公主的月信绣娘一直帮忙记着,这几日,只怕极易怀上身子,何况公主与那于世子,几乎……连屋子都没出过。”

    我垂眸不语。

    绣姑又自责道:“也怪绣娘,当时公主跟去于世子身边,绣娘其实想过要劝公主服避子汤的,但一来觉得避子汤久服伤身,二来见那于世子对公主发乎情止乎礼,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道:“我从前在宫里,听闻避子汤要事前服才有用,眼下再吃,是不是已经晚了?”

    绣姑点头:“是。”又为我把了脉,说,“但也不是没有旁的法子,妇人怀胎大约一月左右就闻得出胎象,公主若真有了身子,到时候可吃一剂落胎的药,虽有些伤身,但公主年轻,绣娘再为公主细细调理,必不会落下什么病根。”

    我犹疑了一下:“此事容我再想想。”

    绣姑愣道:“公主是有心跟在于世子身边,从此不走了?”

    “自然要走的。”我道,“远南已攻下平西,不日就要与二哥交锋,我乃随人,如何在这里呆得下去?最迟明日天明,你我一起离开。”

    “既然铁了心要走,公主就该把能舍的舍了,能断的断了。倘公主当真有了身子,又生下这个孩子,您与于世子之间的羁绊就再斩不断了。诚如公主所说,于世子要与焕王爷交锋,是侵我大随疆土的敌,您与他之间,实不该有任何瓜葛,这是孽缘,临到最后了,伤的还是公主您自己的心。”

    她说到这里,叹了声,“绣娘不是宫里的人,说话做事总少了几分规矩,心中虽敬公主是君,但这么些日子相处下来,不禁将公主当作自己的妹妹,想到什么便说什么,公主莫要怪罪。”

    我道:“你陪我留在远南军中,与我相依为命,对我百般照拂无微不至,我何尝不是将你看作亲人?我知道忠言逆耳,也知道你直言相劝是我为好,但我……终归有些不舍。”

    绣姑点头:“绣娘明白,若真是有了,毕竟是公主自己的骨肉。”她拿过药粥,一勺一勺喂给我,“无论公主做什么决定,绣娘都陪着公主。”

    昨夜行囊收拾得匆忙,绣姑帮我重新整理一番,随后亲自去城中采买药材。

    我实在疲乏,明明白日里已睡了许久,刚用过晚膳又开始犯困,沾到枕边就入梦,直到听到屋中有轻微的响动才醒来。

    于闲止不知何时已回来了,他更好衣,目光扫过搁在屋角的行囊,一言不发地在榻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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